這也促使林烈對修煉投入了二十分的熱情。每天晚上無論再累也修煉不止。可惜再也沒有感應到體內的第二團先天靈氣。唯一能帶來安慰的是,現在對初次感應到的那團先天靈氣已經是熟悉無比,而且弄清了它藏匿的位置就在自己的雙眉之間。現在隻要在一念之間,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而它不斷發出的光亮,如同春雨般滋潤著身體血肉。
這樣帶來的後果就是:無論再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第二天都能恢複滿血狀態,簡直都跟打不死的小強有得一拚了。
這種情況也引起了王勇明的疑心。但通過幾天的暗中觀察,甚至還派人去林烈居住的柴房搜查了一通,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最後王勇明隻能總結林烈是個賤人——使喚得越狠就蹦的越歡。
這天清晨,天色剛亮蘇靈雨忽然跑來拍門,臉上帶著少有的興奮:“林烈快點起來,今天是萬壽塔開塔的日子,外公已經先行一步,去官府領取入塔腰牌了,咱們也一起去看看吧,那裏可熱鬧了。”
“不行啊。”林烈苦著臉說道:“今天廚房那邊還有大堆大堆的活兒等著我呢。那個黑蛤蟆昨晚就安排好的,做不完恐怕還會挨罰。”
“他敢!”蘇靈雨冷哼道:“不過最近他挺老實的,絲毫沒找我麻煩。不然我這就去外公那裏狠狠告他一狀。”
“反正我是不去。”林烈心說那王八蛋這幾天隻集中精力擺弄我了,沒顧得上你。眼下看著王掌櫃一走就是倆月,林烈下定決心,在能打得過王勇明之前,還是老實點好。
“真不去?”
“真不去。”
“今天我特地帶了些錢,本來準備逛街的時候把你這身紅棉襖和綠棉褲換了呢。既然你不去那就算了。”
“別啊,咱現在就走行不?”
…………
這是林烈第一次悠閑地走在金寧大街上,隻見這裏高大渾厚的建築群隨處可見,青石鋪就的大街平滑如鏡,無數條青苔暗生的石巷在其間星羅棋布,四通八達。整座城池都散發著古樸幽深的韻味。
然而這尋古探幽的興致很快就被蘇靈雨破壞殆盡,原來跟著女人逛街,無論歲數大小都是個麻煩事。
蘇靈雨幾乎對沿途的每家商鋪都有興趣,即使什麼都不買,也依舊興奮地從各個店門中竄進竄出,晃得人眼都花了還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在林烈無數次重申你再這樣我就回去了之後,蘇靈雨終於戀戀不舍的從一家雜貨店鋪中出來,可惜剛走了沒兩步,就有興奮地指著前方叫道:“呀,前麵就是告示牆了,咱們快過去看看。”
告示牆雖然叫“牆”。但其實是塊高大保存的長久些。
告示牆分陰陽兩麵,陽麵是官府告示專的石碑,其上有頂,能遮風雨。可以將貼在上麵的告示,盡量用,陰麵是留給那些大戶人家和商行商鋪發布消息用的,當然尋常百姓也可以發,前提是你得舍得花錢才成。
蘇靈雨所感興趣的就是陰麵,因為上麵經常有些稀奇古怪的信息,比如誰家的小姐準備比武招親啦,誰家養的猴子跑丟了懸賞多少錢啦等等。
林烈站在旁閑著沒事幹,目光無意間掠過告示牆的陽麵,貼在上麵的一張海捕文書引起了林烈的注意。因為這張文書雖然破舊不堪,但四周卻閃出好大一塊空地來。不像告示牆陽麵的其他地方,告示挨著告示,貼得密密麻麻,有的看上去剛貼上沒幾天就被掩蓋去了大半。與之相比,那張破舊的海捕文書孤零零地貼在那裏,好像其他的告示都恐怕避之不及一樣。
林烈好奇地走過去,隻見那海捕文書內容非常簡單,隻有寥寥數行:緝捕。男。十三歲。右手臂有彎月狀印痕。告發其行蹤者,賞千金。”下邊是一副早已被風雨侵蝕模糊的畫像。文書的下方蓋著一方朱砂大印,裏麵赫然寫著巡察司印四個字。”
我靠,這不是說的我吧?林烈頓時想起泡澡時自己小臂上的月牙形印記,再看朱砂印章裏的巡察司幾個字,林烈心底突然升起極不舒服的感覺,那朱紅大印裏的大字裏仿佛全是鮮血,順著嶙峋淩厲的筆畫緩緩湧動。
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驀然生出,其中混雜了仇恨、憤懣、卑怯甚至…還有絕望,最難以忍受的是,這種情緒明明是不屬於自己的,卻偏偏又感同身受,令人幾欲長嘯欲狂。與此同時,腦海中的冰塊也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