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道過謝。勒緊褲腰帶在樺梨樹旁紮穩馬步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揮刀劈下,這次砍刀倒沒有蹦飛,但卻卡在樹幹裏怎麼也拔不出來……
就這樣折騰了一天,那棵樹連一小半都沒砍斷。
臨近傍晚的時候,劉把式帶著一身塵土出現在眾人麵前,樣子有些疲憊,道:“已經查看過了,這附近應該很安全。另外我還在四周做了一些布置,大夥隻要別走出太遠,就可以放心幹活啦。”
說完看見林烈還撅著屁股在一棵砍了半拉的大樹跟前較勁,不由關心道:“林兄弟,今天砍幾棵了?”
“這……這是頭一棵。”林烈有氣無力地回答,又引得笑聲一片。
晚上大家吃過飯,照例圍著篝火聽林烈講了一回水滸,然後心滿意足地各自散去睡覺。
林烈也準備起身回那個屬於自己的草窩,卻被劉把式一把拉住:“林兄弟,照你這樣的速度下去,你可想過回去怎麼交差?”
“走一步看一步吧。”林烈揉著酸疼的胳膊道:“這裏的樹簡直硬的就像石頭一樣。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劉把式沉吟了片刻道:“這次來,我也是帶著活兒來的,實在是沒時間幫你。不過我這活兒需要個幫手,你有膽量的話可以跟我去,如果能成,賺到手裏的錢買幾百車上好的果木都綽綽有餘。”
“什麼活兒?”
“下天坑。”劉把式小聲地說出一句令林烈喜出望外的話。
“是去找寶石麼?咱們什麼時候走?”
劉把式被林烈迫不及待的樣子下了一跳,半晌才道:“既然你知道情況。那裏麵的風險也有多大想必你也清楚,你可要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要不咱們現在先去看看?”林烈依然興奮不減。
“你這小子賊大膽。”劉把式悶聲道:“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就走。”
第二天天還沒亮,劉把式就帶領眾人來到昨天伐樹的地方,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隻說是要帶著林烈去看看昨天在周圍布置的機關,讓他幫著打個下手,然後兩人就鑽入了密林之中。
雖然是在冬天,萬木蕭索。然而古木林立的森林中依然遮天蔽日,無論走到哪裏腳下都是厚軟的腐葉,周圍也永遠都是一樣的雜亂陰暗,身處其中分不清東西南北,極易迷失方向。
劉把式在前麵領路,卻顯得十分隨意甚至是悠閑。竟然還在一處朽木堆積的地方摘取了四五個拳頭大小、乳白色的東西,一邊自己啃食,一邊分出一半遞給林烈:“這東西叫做雪露,平常可不容易見到,你嚐嚐好吃著呢。”
林烈接過來,隻見這叫做雪露的東西觸手冰涼,有點像蘑菇,咬一口在嘴裏,頓時化作一股清甜的汁液流入喉嚨,不但非常好吃,而且使人憑空生出一股力氣來。
劉把式口中的天坑,占地極廣。看上去像是一座山峰被連根拔起後留下的一個巨形窟窿,站在邊緣探身望下去,隻見山壁如刀劈斧鑿垂直而下,其間霧氣繚繞,幽深難測。
站在天坑邊緣,劉把式從懷裏掏出了兩張紙符來,然後鄭重其事地將其中一張遞過來道:“刺破手指,擠出兩滴血在這上麵。”
林烈接過紙符好奇地觀察,隻見黃色的符紙上畫著一個簡單的圖形。雖寥寥幾筆,但每個線條看上去都異常生動活潑,仿佛會來回扭動一般。
林烈依言將手指刺破,圓滾滾的血珠剛滴落到紙符上,便好像受到吸引般,從中分出一道血絲,順著黃紙中圖形的紋路快速地遊走起來。很快血絲便布滿了整個圖形。這時紙符一震,化為了粉末。那布滿血絲的圖形卻從中飄起,清晰地印在了林烈的手背上。
“這是輕身符,隻能保持一個時辰不失效。咱們得抓緊時間。”劉把式說著俯身從天坑邊緣攀岩而下:“我在下麵探路,你跟緊了小心別掉下去。”
眼看劉把式整個人都消失在天坑之中,林烈盡管有些膽怯,但事到臨前也不容退縮。隻好咬牙跟了下去。豈料邁開步子才知道這輕身符的奇妙。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充滿了輕微失重的感覺。林烈試著隻用兩根手指扣住凸起的石塊,將整個身體都懸掛在幾乎直上直下的石壁上,也絲毫不覺的費力。
如此一來,林烈頓時膽量大增,手腳也越來越靈活。
隨著不斷下降,身邊出現的蒙蒙霧氣。石壁也由幹燥變成濕滑,開裂的岩縫中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植物,偶爾還能看見各種鼠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