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大夥抄起家夥繼續進山伐木。劉把式或許是因為懷揣著兩塊暗花紅鱗的緣故,因此顯得很悠閑。看到林烈正在圍著一棵粗大的鐵砧木轉悠,就靠了過來:“我說小兄弟,你就別再圍著樹轉了。走,跟我去打些野味給大夥解解饞。”
“不,砍兩車上好的木柴是我答應過的事情,必須要做到。”林烈現在心裏有了底氣,打定主意要弄兩車鐵砧木風風光光地回去。
“那你得砍到什麼時候?回去買不就行了?反正咱們有錢!”劉把式壓低聲音道。
“不是一回事。”林烈依然搖頭拒絕。
“那好吧,我打野味去了。”劉把式臨走的時候還充滿疑惑地看了林烈一眼,小聲嘀咕道:“難道天生就是個砍柴的命?”
待劉把式走後,林烈釋放靈氣直達手臂,然後運刀如風,奮力向鐵砧木樹根處砍去。隻聽喀嚓一聲,林烈隻感到如同砍在堅硬的岩石上一樣,雖然這次柴刀沒有被崩飛,但也隻在樹根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痕。
怪不得叫鐵砧木,這特麼太硬了點吧。林烈有些惱羞成怒,一口氣連砍了十幾刀,也不過砍進去一寸多深。對於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大樹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也已。
眼見收效甚微,林烈索性棄刀不用,直接揮拳而上,這次果然不出所料,隻打了三拳便激發出了蒲扇刀中的鋒銳之氣,在鐵砧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原來唯有不借助外物,隻憑借自身才可以。林烈心中一動。然後幾乎是不眠不休的站在鐵砧樹下不斷揮拳,不將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靈氣的運行和激發鋒銳之氣上麵。實在累了就坐下來驅動靈氣光團在身體裏遊走兩圈。
眾人都以為林烈魔怔了,紛紛露出擔憂之色想要勸阻。但劉把式身為肉身境後期的武者,自然看出不同,在劉把式眼裏,林烈不斷的揮拳擊打方式,一直都在不斷的調整和修正之中,每隔一段時間,威力就會增大一些。似乎是在修煉什麼心法這類的東西。於是在告誡眾人不要打擾之餘,心裏暗暗吃驚。原先也知道林烈身手好,但沒想能好到這種程度。於是不禁開始懷疑起林烈的身世來。
身為武者,劉把式對修煉的艱難深有體會。除了天資、勤奮等等之外,至少自己到現在都不敢奢望擁哪怕是最為普通的修煉心法。
虎踞帝國開朝至今數千年,早已是門閥林立,相互爭鬥,其激烈程度超乎想象。各門各閥都在明裏暗裏培養實力,打壓異己。莫說是普通的修煉心法,哪怕是民間出現一本殘缺的,怕是都能招來一陣腥風血雨。一般老百姓,大都在學《鍛體八法》,能有個《練氣精要》就很了不起了。
正在思忖之間,耳邊忽然傳來林烈歡暢的大笑。聞聲望去,隻見林烈又猛然擊出一拳,跟從前相比力量氣勢都大有不同。一拳落下,那棵早已被林烈擊打得千瘡百孔的鐵砧樹終於在發出一連串的木折聲後,轟然倒地。
劉把式震撼地看著這初具氣象的一拳,如果說先前還有懷疑的話,那麼此刻已經能確定林烈必定是在修煉某種修煉秘法無疑。而且還是很不簡單的那種。因為如果在不使用紙符的情況下,這樣的拳勢,恐怕自己都接不下來。
也許是哪家門閥的小公子跟在家鬧氣,私下裏跑出來玩的也說不定。再聯想到初見林烈的時候,人家拿出貴重的雪絨兔肉幹而毫不在乎的做派,劉把式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能借此攀上了關係,那以後……劉把式的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再說林烈,經過連日苦練,對靈氣的運行和鋒銳之氣的激發控製變得越來越純熟。尤其是剛才那一拳擊出的瞬間,自己的意識、靈氣光球和蒲扇刀三者之間被豁然打通,彼此連貫成了一體。從此之後鋒銳之氣的激發就在自己的一個念頭之間而已。
甚至林烈能夠非常清晰的感覺到,隻要能夠自己能夠擁更多的靈氣,那麼就一定可以將蒲扇刀召喚到手中。
這樣的感覺的確是太令人酣暢痛快了,為了印證自己的判斷,林烈飛快地走到另一棵鐵砧樹跟前站定,吐氣開聲,一連擊三拳,頓時,意識瞬間將靈氣光球和蒲扇刀貫通,鋒銳之氣疊湧而出,幾乎將粗大的樹身斬斷了大半。這就是力量麼?一刹那林烈有些恍惚,但更多還是對未來的自信的憧憬,這回無論是在遇到那個潑婦或者是王勇明,都會有一戰之力了。
“好樣的!”劉把式帶頭鼓掌,異常熱情。眾人好奇地過來查看過後,再看向林烈的眼光,敬畏遠多於驚歎。這種情緒一直延續到晚上,大夥都明顯多了些拘謹。往大鍋裏伸勺子舀飯菜的時候,都有意無意的讓著林烈,不再像從前那樣你爭我搶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