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由不得你。”黑衣人首領臉上忽然出現了玩味的神色,抬手指著王勇明道:“誰帶走誰留下,還是你來說說吧。”
“勇明?”一眾人被震驚到無以複加,王掌櫃逼視著王勇明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勇明的黑臉上閃過陣陣慌亂,但是在發現黑衣人首領正在看著自己時,忽又挺起胸膛:“二爺爺,您就招了吧。窩藏巡察司通緝的要犯,雖然是重罪。但是大人們已經說了,看在我告發有功的份上,會對您從輕處罰的。”
“畜生,你在說什麼,簡直是一派胡言!!”王掌櫃乍聽到這幫惡人竟然是王勇明招來的,不由憤怒至極,發須皆張。
“我有證據!林烈就是你一直窩藏的逃犯!”王勇明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緝捕告示,指著上麵那個麵容模糊的畫像道:“你們看,這不是林烈還有誰!”
林烈聞言驚愕地望向那張告示,忽然想起自己小臂上月牙狀的印痕,頓覺不妙。
“好了好了。”那黑衣人首領似乎是看戲看夠了,伸手在半空一揮,道:“統統帶走,有什麼話到了巡察司再說!”
話剛落音,那些黑衣人中頓時分出數十名,手拿鐵鏈欲要上前鎖人。其他黑衣人齊刷刷地後撤一步,紛紛取下背上的硬弩瞄準眾人,顯然是隻要稍有異動,就會遭到毫不留情的射殺。
“別…別啊大人。咱們不說說好的把她留下嗎?”王勇明看這陣勢頓時慌了神,忙跑到黑衣首領跟前,用手指著蘇靈雨道:“咱們可事先說好的啊,大人開恩,大人開恩。”說完不停地抱拳作揖。
“這個妞嘛,大爺我得先把她帶回去好好審問,等過上個三月兩月的,你再去領人吧。到時候保證全須全尾的還給你。”黑衣首領說完不由縱聲大笑,看著蘇靈雨。毫不掩飾目光中的****。
“這可不能啊大人。以後我們風揚樓每月給你的孝敬再加三成,啊不,翻倍,翻倍成不。”王勇明苦苦哀求。
“滾開!再不知足,到時候來領屍體吧!”黑衣首領將王勇明一腳揣在地上,同時口中喝道:“都愣著幹什麼,快點將人鎖了帶走!”
“你們這幫殺之不盡的畜生!”這時隻聽王掌櫃縱聲長嘯,接著拳腳齊出,最先靠近蘇靈雨的兩個黑衣人頓時被打得倒退而回,和後麵跟上來的人撞成一團。
趁這個機會,王掌櫃一把拉起蘇靈雨,向靠著後院的一扇木窗奔去。
“給我放箭,重點照顧那個老頭!”黑衣首領一聲令下,隻聽一片機栝按下的聲音,粗短的弩箭一股腦對準王掌櫃的後背激射而去!
剛剛跌撞成一團的黑衣人此時也爬了起來,分別從兩邊包抄過去,準備生擒蘇靈雨。
千鈞一發之際,林烈裝作要逃,突然發力,與一名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的黑衣人撞在一起。
“混賬!”那黑衣人口中低喝,反手就是削出一刀。
林烈一橫心,揮動小臂迎著刀刃擊出一拳,冰冷的刀身自小臂上掃過,頓時削去一層皮肉。盡管早有準備,林烈仍然疼得頭發都豎了起來。拳頭上的鋒銳之氣盡數發出,狠狠切入了黑衣人的腰腹之中。與此同時,黑衣人的手肘也擊打在林烈臉上,但卻已經軟綿綿的再無一絲力量。
林烈故意大聲慘叫,不僅掩蓋住了黑衣人受到致命創傷的悶哼聲,還借機將黑衣人推向了弩箭飛來的方向。
隻聽噗噗噗,弩箭入肉之聲連續響起,集中射向王掌櫃的弩箭,倒有大半射入了那名已經喪失活動能力的黑衣體內,那人頓時血流如注撲到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但饒是如此,王掌櫃的肩、腰兩處仍然各中一箭,並且都入肉很深,隻留下短短的箭簇露在外邊。
王掌櫃全然不顧,拉著蘇靈雨一口氣奔到窗邊,拉開木窗準備將蘇靈雨送出,不料窗外邊早有黑衣人埋伏,趁窗戶被打開的瞬間,猛然起身將手中鋼刀直刺向王掌櫃的胸口!
這時候身後追擊的黑衣人已經隻差四五步的距離,其中一人揚聲叫道:“老頭,隻要將這妞獻給我們頭兒,就饒你不死!”
此時此境,王掌櫃已然知道絕無善了的可能。頓時慘笑一聲,麵對當胸刺來的鋼刀,不但不避,反而前踏一步,運掌如風,對準窗外偷襲者的腦袋猛拍下去。
那名偷襲者再想變化招數已經是來不及了,隻好孤擲一注將全部力量,盡數灌注在手中的鋼刀之中,猛然刺入王掌櫃的胸口。
鐵掌落下。偷襲者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腦袋就像縮進了黑衣之內一樣忽然消失不見。王掌櫃對穿胸而過的鋼刀光若未覺,全力將蘇靈雨扔出窗外,這才艱難地張口說道:“快逃……”一句未了,就有大量的鮮血從口鼻中湧出,直到氣絕身亡,兩隻眼睛依然直直的瞪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