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爺爺不以為意,“你孫子能是讓人呼來喝去的?我看他倆分不了。”
“小白那會你也是這樣說……”周奶奶想了想周深和小白的關係,忍不住吐槽老伴,“好的沒傳給兒子孫子,對舊人念念不忘倒是傳得真。”
上次被抓過現行的周爺爺心虛沒頂嘴,轉念一想這不是在說孫子和孫媳婦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水水這丫頭麵上看著不在乎,心裏肯定是記著仇,她私底下問過周深和小白的事情。”
“你怎麼說的?”周奶奶好奇。
周爺爺得意地笑,“我又沒老糊塗,怎麼能拆孫子的台。”想想現在周深和餘水水明明心裏有事不待見對方,在他們兩老麵前偏要裝著,周爺爺心裏過意不去,“要不咱們回去吧,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
周奶奶哼了一聲,“不行,我得讓他們和好。”
“你有法子?”這下換周爺爺好奇,周奶奶難得狡黠地點頭,壓低聲音與周爺爺商量,周爺爺聽了幾句點頭附和,這法子應該行得通。
餘水水又被周深折騰了一個晚上,周深麵上冷若冰心裏熱如火,變著花樣把餘水水翻來覆去的折騰,反正他是有證駕駛又付了錢的。餘水水還是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不吭聲不迎合不拒絕,可周深往往有的是方法讓她難堪和承認,她喜歡周深這樣對她。隻是兩個心裏沒半點旖,旎的想法,隻剩下擰巴著的生氣。
餘水水下樓時候手撐在腰後費了許多力氣,周爺爺奶奶已經準備好早餐,周深在飯菜上桌後才下樓。周奶奶看看這個的憔悴臉色,再看看那個眼睛下青色一片,心裏明了又忍不住歎氣。
周奶奶說,“過幾天是我和爺爺的結婚紀念日,我們不知道還能再過幾個紀念日,想著這次就大辦一次,你們覺得呢?”
餘水水伸手去拿盤子裏的肉包,伸著手臂抻到腰,她哎喲一聲縮回手扶住腰。坐在旁邊的周深撇頭看她一眼,伸手過去拿了個熱氣騰騰皮薄肉多的包子放在餘水水的碗裏,語氣平平靜靜地爺爺奶奶,“我讓別人去辦。”
周奶奶不高興地把筷子用力地擲在桌上,“這點小事都需要外人摻和,你工作很忙?水水在家閑著不做事,你倆瞅著辦。”周奶奶中氣十足地下達命令。
餘水水精神蔫蔫地點頭說好,周深看餘水水的腦袋一直往桌子上磕,他不耐煩叫她,“我忙得很,你來辦。”
餘水水完全不知道結婚紀念日需要做些什麼,尤其是挑剔的周奶奶與威嚴的周爺爺的紀念日,餘水水甚至不知道周爺爺奶奶喜歡什麼。餘水水捧著本子追問周奶奶喜歡什麼花,想請什麼人,問了幾次周奶奶不耐煩,“說了讓你們自己看著辦。”
餘水水在網上查了不少結婚紀念日的慶祝方式,原來結婚年數分這麼多類型,餘水水查了查,第一年是紙婚,那她和周深結婚的厚度,是不是隻有紙的二分之一。可真夠薄的,分了也不可惜吧。
周深完全是甩手掌櫃不聞不問,晚上拖著餘水水做啊做,做完就睡覺不和她說話,第二天他精神抖擻地去上班,留餘水水睡到日曬三杆才爬起來。餘水水煩躁得無以複加,心裏梗著一股勁,不信沒有你我還做不成。
今天餘水水去超市買了不少彩帶和氣球,提了滿滿的兩袋子,從氣溫適宜的超市走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這座南方城市,下雨時候濕冷的空氣像是要吹到骨頭裏一樣,餘水水後悔沒有開車出來,把衣領豎起來,提著東西往家的方向走。
從超市到家的距離不算遠,身邊來來往往的陌生人疾步匆匆擦肩而過,餘水水冷得沒心思思考。繞過大路,走上通往周深家的小路,這條路不算偏僻可因為居住的大多是像周深一樣有錢人傻的住戶,又是這樣的天氣路上冷冷清清的不見人影。
餘水水的腦袋縮進領子裏,最初隱約聽到身後有刻意控製的腳步聲,保持著不近的距離,餘水水想應該是那些跟蹤她的警察,她懶得回頭去看他們,加快步子往家裏走。
繞過牆角拐彎不遠就是周深住的小區的入口,餘水水遠遠看到有個頃長的身影站在那裏,在牆壁上頭,圓球形的燈罩中發出暖黃色的燈光,路是無止延伸看不到頭的黑暗,那人在光明與黑暗的中間,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穿著米白色的針織衫,手插在口袋裏,頭探著往這邊看,縮著肩膀止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