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來餘水水當作插曲忽視過去,可周深還是能感覺到,因為那個稱呼,餘水水明顯的情緒波動。那個名字可能不隻是簡單的曾用名,是一把打開她過去的鑰匙,是潘多拉的盒子。
韓浩之應承下來,“你給的信息太少,我盡力而為。”兩個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韓浩之問,“最近沒什麼異常吧。”
周深疑惑,“什麼?”
“我聽你嫂子說,水水向她抱怨最近總有人跟蹤她,有這回事?”韓浩之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與眾不同。
周深被韓浩之提醒,他揉著眉頭說,“我也是今晚上才知道,跟蹤的不像是偷拍的人。”
韓浩之快速地問,“看清楚了嗎?你是不是看錯了?”
周深搖頭否決,“我是做什麼,怎麼可能連這點防備都沒有,那人距離太遠不是最佳拍照位置,身形高大顯眼不適合隱藏,手上沒有拿相機。”
韓浩之想了想又問,“餘水水認不認識那人?”
“應該不認識吧。”周深想起餘水水今晚上波瀾不驚的表情,她應該是被跟蹤有段時間的,才會早已習以為常。
“快到年底還是小心點為好,有什麼事情對我說別客氣。”韓浩之做為哥哥囑咐周深,周深表示感謝又說了幾句話才掛掉。
第二天天氣仍舊不好,雨比昨天更大一些,啪嗒啪嗒的雨水打在窗戶上發出聲響,越過窗戶往外看,半隱半藏在水霧雨簾裏的樹木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地上是被吹落的一地落葉。到了傍晚,雨才停下來。
定製的拚圖店鋪打來電話說是可以去拿貨,在家宅了一天的餘水水想著趁著雨停去拿回來,早早拚完整省得耽誤周爺爺奶奶的結婚紀念日。那家店距離周深住的地方有些遠,周奶奶說雨剛停開車不安全,讓餘水水打車出門。
餘水水走了很遠才找到出租車,到了店鋪,在值班的是新來的員工,不熟悉業務沒能找到餘水水定製的拚圖。餘水水隻好在店鋪裏坐著等待外出吃飯的老板回來,等了大半個小時那人才回來,一番真誠的道歉,親自為餘水水叫了出租車。
餘水水先彎腰把拚圖放進車裏,拚圖實在太大整整一大袋子,餘水水進入車子時候略顯困難,還好司機夠耐心下車幫忙塞進去。一通折騰下來,餘水水氣喘籲籲,車裏車外溫度差別極大,在車窗玻璃上鋪著一層白白薄薄的霧氣。
餘水水揮手對車外的老板告別,司機在這時候發動車子,餘水水的視線對車外的風景一晃而過,匆匆一眼。車子滾動出去幾個輪子,餘水水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降下車窗往外看。店鋪老板以為她落下東西熱情地詢問,餘水水又看了看在黑暗處的電線杆子,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不可能。
車子走了一段路,餘水水把手機拿出來第無數遍撥打那個號碼,長久的靜默之後,“嘟”單調枯燥的一聲響,餘水水趕快掛掉。雙手顫抖著幾乎握不住手機,她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能不能掉頭,不去那個地方了。”
車外的建築越來越矮甚至有大片的空地,那裏是在建的金融城,過了那片,司機不樂意了,“那裏巷子窄車子不好進不好出,姑娘你在這裏下吧。”
餘水水付了錢,抱著拚圖下車,司機是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他善意的提醒,“那裏亂得很,你一個年輕姑娘大晚上最好別去那裏。”
餘水水感激地對那人表示感謝,司機人還算不錯把她放在地鐵口,餘水水從A口進去,輕易地找到C出口繞出來。從自動扶梯上出來,地鐵出口處熙熙攘攘的叫賣聲,有賣瓜果的也有賣烤雞麵筋等小吃的,的確是亂糟糟的。
餘水水雙手越來越沒勁,抱著東西往巷子的深處走。這裏餘水水隻來過一次,她找房子時候來過這裏,拐來拐去的巷子不知道通往哪裏去。餘水水憑著記憶,挑了一條一直往前走,拐了幾次彎,終於看到那個小小的公園。
這一路,餘水水走得很慢,她沒有回頭,可知道身後有人一直跟著她。
到了小公園,餘水水挑了個偏僻黑暗的角落,那裏是健身器材旁,有空餘的凳子,把東西放下,她坐著等那人現身。那人沒有讓餘水水等很久,他從黑暗裏走出來,黑色的衣衫黑色的棒球帽,黑色的褲子和鞋子,帽簷拉得極低,又戴著帽子。褲腿上濺起不少泥點子,對比天氣,他衣衫略顯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