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水水回家已經過了十一點，周爺爺奶奶早已經休息，餘水水還是躡手躡腳輕輕地打開門，隻看到周深臉色不善在客廳等著。已經準備好散夥的餘水水沒搭理他，抱著東西往樓上走。周深站起來跟在後麵，語氣嘲諷，“你去月球拿貨嗎？”
“不是，是去火星。”餘水水答。
周深突然湊近餘水水，在她脖頸處聞了聞，“你在外麵吃飯了？”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已經做過，可餘水水還是會因為周深的突然靠近而心跳加快，她往一旁閃了閃躲避開，小聲嘟囔，“我餓了不能在外麵吃麵嗎。”
“一股味精味。”周深奪過她抱著的東西，嫌棄地推了餘水水一把，惡聲惡氣地說，“去洗澡，真難聞。”
餘水水確定餘方通安全無事心情大好，並且因為要離開這裏而雀躍。本不想和周深一樣計較，到底是心裏不肯吃虧，回嘴，“你才難聞，惡心。”
“這樣就惡心？”周深貼著餘水水，低頭在她嘴角舔了舔，笑得別有深意，“還有更惡心的。”
餘水水臉紅彤彤的跳開一步，躲得遠遠的，她抖著手指指著周深支支吾吾想罵他，末了沒氣勢地說了句，“不要臉。”
餘水水記掛著□□的事情，她倒是認識幾個做假證的人，但那些人做些假畢業證和證書還成，身份證這些就有難度。餘水水搜腸刮肚一番沒能找出來可靠能為她□□的人，為了這件事情餘水水煩悶不已。直到看到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周深，餘水水這才豁然開朗，這人不是朋友遍地嗎。
有求於人的餘水水對周深格外殷勤，又是拿睡衣又是捏肩膀的。得了便宜的周深忍不住嘴巴犯賤，明明舒服的直歎氣卻要故意去招惹餘水水，“就這麼點力量。”餘水水發狠用力捏上幾把，把周深疼得直抽氣。
“有事求我？”已經熟悉與餘水水的相處模式，周深輕易猜到餘水水的異常行為背後一定是別有所求。
餘水水蹲在周深旁邊縮成一團，毫無危害狗腿地笑，“你認不認識人，能辦身份證的？”
周深快速轉頭看她，警惕地問，“誰要辦？”
餘水水被周深突然變化的臉色嚇住，她莫名的心虛，小聲說，“一個朋友，你不認識，她……”餘水水本來在絞盡腦汁地編出這麼幾個朋友，抬頭看周深一臉的不相信，被拆穿的餘水水惱羞成怒，“你說吧幫不幫。”
“沒見過求人辦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周深哼了一聲，他心裏卻直突突的跳，她還是要走了，還是要放棄他了。周深低頭心裏酸澀難當，突然後悔好好的沒事幹嘛結這個婚，娶回來個沒心沒肺的讓自己心傷。
餘水水想了想周深吃軟不吃硬的脾性，她軟了脾氣，好言好語地求，“求你了，她難得找我辦事，辦不好多丟麵子，你幫幫好不好？”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李娜利、孫少紅。”
“兩個都是女的？”
餘水水點頭，“對啊，不然你以為呢？”
周深狐疑地看了餘水水好幾眼，心裏猜測餘水水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就這麼大剌剌地把□□的事情讓自己知道，她是篤定自己不會留她呢，還是真的隻是幫朋友的忙。周深一時難以抉擇，虛虛假假到底哪個才是對的。
餘水水不知道周深臉上陰陰晴晴幾經變化是幾個意思，她蹲得腿要麻掉，不耐煩推了他的手臂，“行不行你給句話，我好回了人家。”
“可以。”周深想，是經過我手的，就算她要走不是還要經過我這一關嗎。
得到周深的同意，餘水水整晚上夢都沒有做一個，一早上聲稱要出去買東西，早早出門。餘水水先去商場買衣服又去市場買了蔬菜瓜果，提了不少東西往家裏去。上樓時候和鄰居碰了對麵，那人熱情打招呼，“好久沒見，是出差了嗎？”
“是啊，有段時間沒見。”
鄰居說，“你昨天回來的？我聽見你屋裏有動靜。”
餘水水點頭敷衍，“是啊，回來有些晚，打擾到你了。”鄰居急著上班，匆匆交談幾句匆匆走了。
餘水水打開自己家的房門，她租住的是標間，進門就能看到床鋪，上麵空蕩蕩連被子都整整齊齊地折疊著放在藍白色的單人床上，餘水水心裏突然咯噔一下，把手上的東西丟在門口，急匆匆衝洗手間去找人，仍舊空無一人。
餘水水站在洗手間門口怔愣愣地發呆，看到在她狹小的陽台上有道白色的影子，她心裏再次被失而複得的喜悅充滿，餘方通沒走。餘水水朝著陽台走過去，餘方通身上穿著的是上次來餘水水這裏留下的白色襯衣，腿上穿著的還是昨天的褲子，大腳掌局促地縮在餘水水粉色的拖鞋內。
“不要抽煙。”餘水水過去，蠻橫地奪過他手指間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