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趕緊把小桶遞過來,看著小菲把黃鱔放進去,看見陳羽生的狼狽樣,想笑也不敢。
而精神未定的陳羽生看清嚇自己一跳的人是誰以後,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精彩了,又羞、又氣、又惱;“你,怎麼會是你?”
“我怎麼了?”小菲鄙視著問,不是麼,一個男人被個黃鱔嚇成這樣子,丟不丟人啊?
陳羽生想訓斥,女子麼,要端莊、要賢淑,哪有她這樣的?跟丫頭小廝出來抓黃鱔,褲腿上和衣襟上都是泥點子,像什麼樣子啊!但是,看見麵前的人,冷冷的表情,他就冷靜了下來。
來這裏是要哄勸的,不能惹毛了她,還是等把人娶到手在慢慢的調教吧。於是,陳羽生硬生生的忍住心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商量;“玉兒,那件事考慮的怎樣了,趁著現在秋高氣爽的,跟我一起去京城吧,再晚些就太冷了呢。”
“我說你有沒有自尊心啊?都明確的跟你說幾次了,我不會跟你走,更不會嫁給你的啊?”小菲不耐煩的問。
鐵蛋也走了過來,瞪著大眼睛帶著敵意的看著對方。
“玉兒,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一定要把你帶走,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陳羽生已經做好了碰壁的思想準備。
“神經病。”小菲對這樣的人時徹底無語了,把手上的鐵絲鉤子往紫鵑的小桶裏一扔,抬腳就往莊子那邊走。
陳羽生趕緊跟上,板著臉嘴也沒閑著;“世上到哪裏去找我這樣重情義的人?”
小菲聽得嫌煩,伸手捂了耳朵,繼續走。他這也算重情重義?見他的鬼去吧,真的重情義的話怎麼,那魯相國保媒他怎麼會答應呢?因為覺得陸小環那女子還不錯,所以小菲不想把自己見過她,倆人說過話的事說出來。
省得讓這倆人成親後,心裏有疙瘩。
但是跟這位姓陳的,小菲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多說一句都嫌累。
“玉兒,你別太過分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真的惱了的話不會再回頭了。”都快到莊子門口了,陳羽生氣急敗壞的大聲提醒著。
就算小菲捂著耳朵,但是他的聲音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到。猛的停下腳步回身,掐著腰擰眉看著麵前的人;“對啊,是人都有脾氣的,你知道我的脾氣不?再不走的話,信不信我叫人拿棒子招呼?對了,我們莊子上還養了狗呢。”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陳羽生依舊是不能接受眼前人的態度,很是不解的質問。
“我聽說某人做了盧城守備的女婿呢?陳公子,你剛剛京城那邊過來,消息應該比我靈通吧?不知道那人是誰?”小菲掐著腰,冷笑著問。不是想裝糊塗麼?給你臉麵了,還不要,那就挑明了說吧。
陳羽生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回身看看自己帶來的幾個人,隻見他們都慌張的搖頭。怎麼回事?那件事還沒有公開啊,她如何知曉的?當日那魯相國提親的時候,他可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人家相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在酒樓設宴款待了他這個新科榜眼。跟個慈父一樣跟他聊天,問他既然未曾娶親為何有這樣的好姻緣而不要呢?相國說了,那個守備之女長的極美,性子也極其溫順,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幾杯酒下肚,陳羽生就說出了自己拒絕的理由。哪想到那個相國哈哈大笑,誇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又問了他什麼打算。陳羽生說,已經從同鄉哪裏得知,心上人嫁的是個死了幾年的人,進門就是寡婦。
這樣,他就決定回去娶她。她婆家不同意的話,就想辦法叫他們同意。
相國一聽,就開始勸了,說重情義是好的,但是那女子現在就算還是完璧之身,但是,畢竟也是嫁過的,榜眼的話是要封官的,讓旁人知道正妻是這樣一個身份,等於落了旁人一個不好的話柄。
還不如應了陸家,讓秀玉做個妾室,旁人也就說不出什麼來了。相國還說,妾室和正妻也不衝突啊,那陸家小姐為人溫婉善良,定然不會刁難她。而且,就她現在一個小寡婦的身份,能成為榜眼的小妾也算是有個很好的歸宿了,她定然都隻有高興的份了。
給相國那麼一勸說,陳羽生是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小妾怎麼了,隻要自己對她足夠疼愛,也就是稱呼上的問題而已啊。就這樣,他就應下了這門親事,趁回鄉探親之際,就找了媒人上門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