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俊騎馬蹭到白少秋身邊,跟他開玩笑;“羨慕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正妻?”
切,有什麼好羨慕的啊,放棄了整片的深林,以後隻能吊在這一棵樹上,白少秋心裏嘀咕著,當然不能真的說出來。“急什麼,等我逍遙夠了,再挑個順眼可心的抬回去就是了。”
嘴上這麼說著,身子卻往後麵那整齊劃一的隊伍裏掃了一眼,心裏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喂,跟我說個實話,別真讓你嫂子說中,其實你喜歡男人吧?”樊文俊把好兄弟的反應盡收眼底,壓低嗓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
“別聽她胡扯,我正常的很。”白少秋有點惱羞成怒的反駁著,音調沒有控製好,聲音就大了點。好在四周的人都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因此沒有誰朝他看,努力做到目不斜視的往前看。
可是,聽見這話的人裏有人不顧忌白少秋的,何況話題牽涉到她呢!
“說誰胡扯呢?沒大沒小的!不過你喜歡男人也不打緊,左右你也不是我們樊家的人。”車廂裏有人拉著長音開口了,音調倒是沒帶著怒氣,相反的沒看見她的神情,也能感覺得到她此時應該是笑嘻嘻。
外麵的人,甚至連趕車的車夫都因為憋著笑,身子一抖一抖的。
白少秋可不敢跟車廂裏那位接著嗑下去,因為他知道怎麼著自個也占不到便宜。當然,就算嘴皮子站到便宜了,身邊這位也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的。
不甘心的,眼睛白了身邊正幸災樂禍笑著的人一下,雙腿一夾馬腹,馬兒明白主子的意思,撩開蹄子就加快速度跑到前麵去了。
車廂裏的小菲在聽到心上人到身邊的時候,就想看看他來著,無奈怕被白少秋看見,就始終忍著呢。可是聽著外麵遠去的馬蹄聲後,車廂邊有人輕咳了一下,證明留下的人正是自己想見的人,她才放心大膽的偷偷的把車窗簾掀開一條縫隙。
隻見那馬兒頭上紅段子花,馬背上的人,一身紅袍,頭戴方巾,方巾側麵插金花,好似那電影中看到騎馬遊街的狀元郎!似乎感覺到有人會偷窺,馬背上的人慢慢的側轉了身往車窗看來。
馬背上身形皎皎的人,一身錦緞紅袍的映襯著本就俊美的容貌,溫文爾雅帶著喜悅的笑容,整個人猶如一方湛湛流光的美玉,大紅的錦袍衣袂在秋風中翩躚飛揚,讓小菲看得癡了!
這個人就是自己要相守一生的人了,小菲此刻心裏忽然有那麼一點點的自卑,還有一點點的不自信了,自己能夠一直到老的都獨占著他的心麼?
馬背上的人,眼睛也尋到了窗簾有點異樣的縫隙處,但是他根本就看不清裏麵的情況。怎麼回事?她今個怎麼能如此的乖巧?這有點不正常啊!
“小菲,不公平哦,你看得見我,我卻看不見你。”樊文俊策馬往車廂邊又貼近了些,微微的俯身對立麵調侃著。
“那是最好的,不然你看的多了,就不稀罕我了。”小菲也開著玩笑回敬著,卻沒掩飾掉語氣裏那帶著微微的傷感。
怎麼回事?樊文俊不明白怎麼會這樣,若是平時他就可以立馬進馬車,問問清楚。可是現在不行啊,想了想,他把手往那車廂窗口伸進去,不是掀綢布的簾子,而是手心向上等待著。
裏麵的小菲看的清楚,本以為他要掀開簾子想轉頭躲開呢,沒想到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伸進來的那隻手帶著魔法一般,讓她無法抗拒的就把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了那手心中。
“別多想,你我今後的日子隻會更好,我隻會讓你更幸福。”手立馬被握住,同時窗外的人一句承諾,立馬就把小菲剛剛有點散亂的心安撫平穩。
是啊,幹嘛要多想呢?小菲也覺得自己是太閑的,才胡思亂想的折磨自己。忘記在哪裏看到過一句話,說世上本無煩惱事,皆是庸人自找之!
“嗯,知道了。”小菲小聲的應著,愉悅的聲調讓外麵的人放了心。
知道這樣不太好,小菲回身用另一隻手,在小桌上麵的碟子李,抓了一把鹽水花生,放到了他的手心裏。
樊文俊收回手後,看著手心裏的東西啞然一笑,卻沒有吃,而是把花生灌進腰間的喜荷包裏,有誰見過新郎官騎在馬上吃零嘴呢?
中午的時候,隊伍很準時的到了一個小集鎮,立馬有人去買吃食來,幾百個人的迎親隊伍,把小集鎮上的幾家食肆都擠滿了,點了簡單的最快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