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夏看到向宛朝這邊走過來,隻是狠狠瞪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迎向了向宛,“怎麼樣?”她問。
向宛隻是搖頭,不願意多說。
伊夏表示理解,攬住她的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向宛抬頭一笑,“我沒事,別把我想得那麼弱不禁風!行了,不妨礙你們了,我先回去了。”想起什麼似的,她又叮囑道:“別為了我的事吵架,隻要看到他事我就放心了。”頓了下,她說:“完全是基於朋友立場。”
望著她離開,葉慕寒上前,突然說了句:“冷馳配不上她。”
伊夏沉默著,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裏,也是這樣認為的。做為向宛的閨蜜,她真的覺得,極少會有男人配得上她。
她就是這樣偏執的認可。
葉慕寒斜睨她,笑了笑,走過來就要環住她,被伊夏給避了開,冷眼掃過他,麵無表情的開口:“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冷馳要是出現半點差池,我都會找你算帳的!”
葉慕寒撫撫額角,有些懊惱道:“那我幹脆殺掉他算了,省得他以後有個頭痛腦熱的也會算到我身上!”
伊夏倏爾微笑,眸光卻是澄亮得很,“信不信我會立馬大義滅親!”
望著她,葉慕寒突然笑了,一把攬住她,任她掙紮也沒用,將她緊箍在自己的懷抱裏,“好啊!我要是坐牢了,你也別想逃,誰讓你是我女人呢?就算是下地獄你也得陪著我一起!”
伊夏側過頭,“做你女人這麼可怕,那你還是找別人好了。”
他危險的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活脫脫一隻月下快要變身的妖,正朝著她一點點曖昧逼近,“再說一句不想做我女人,我馬上在這裏就強了你!”
伊夏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的說:“葉慕寒,你能不能有點節操啊?”
他抿唇,笑得無害,“分對誰,對著一個分分鍾都想要撲倒的女人來說,節操那玩意根本就沒用!”
伊夏的臉紅了,又別過臉嘀咕著:“三句話不離這些,我真懷疑你當初到底是不是腦袋受到了迫害……”
也有可能,受到迫害的部位其實是……
伊夏不敢再想,隻覺得這個念頭其實更可怕。
猜到她在想什麼,葉慕寒是真的被她給逗笑了,手指很不客氣的彈了下她的額頭,“你能不能想想健康的東西啊?”
“你……你說我想得不健康?”伊夏直覺得站在眼前的男人,顛倒黑白的功力是又增進了一層!
“好了,知道你臉皮薄,我會記得下次委婉點揭穿。”他又是溫柔的一笑,位住她的手就往回走,“好久沒有散步了,正好,今天月黑風高的,挺有氣氛的。”
“……”
實驗室內,冷馳仍坐在那裏。
肖特走了過來,搬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對麵,瞧了他好半晌才說話,“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嗎?”
冷馳一點點的抬起頭,目光盡顯冷漠,自嘲的掀起一側唇角,諷刺道:“你不是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嗎?”
肖特也不氣,仍是心平氣和道:“我所了解的,和你自己感受到的,完全是兩回事。我來問你,隻是想要搞清楚,你對你自己的認知又有多少?”
冷馳冷眼看著他,片刻後,他緩緩開口:“我對心底的堅持,已經開始感到了疲憊……我明白,那其實並不是我想要的。”
肖特麵露一喜,問話的口吻都變得輕快許多,可又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如果,要你放下呢?”
冷馳竟覺得有幾分好笑,他說:“你們不是已經做到了嗎?對了,這應該是人類醫學史上的第幾次重大發明啊?僅僅利用幾天的時間!
肖特仍是在有一種近似低調的沉默來反應。
凝視了他半晌,肖特站起了身,“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做。”
冷馳愣了,目光之中有絲難以置信,他伸手撫了下頭頂的繃帶,“這叫什麼都沒做?”
肖特笑笑,“一個……心理小測驗而已。”望進他的不解,肖特繼續說:“我研究過你的病曆,你並不是被那顆心所操控,隻是潛意識裏的自我救贖。你的內心極度渴望能夠得到釋放,想要從間接害死未婚妻的內疚中掙脫出來,所以,你選擇了遺忘。通過這麼一種方式,從冷馳搖身一變,變成了顧夫人所期待的那個人——顧雲清的替身。”
冷馳一語不發,隻是怔怔地看著他。這番話帶給她的震撼著實不小,他下意識的否認,“不,這不可能!我能明顯感覺到心髒的跳動,那是在別人身上都沒有感受到的!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明確自己還活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