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緊緊的抓住她,一點點靠近,那濃烈的燒焦味道直直撲進鼻腔!
手動不了,腿動不了,連喊都喊不出來。她呼吸越來越急促,隻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
看著它就要貼過來,她驚恐的快要暈過去。
卻聽得旁邊有沙啞的聲音:“鳶兒。娘頭疼。”
她僵硬的磚頭看向桌子上那個頭顱狀的東西,隻見它被燒的連嘴部的皮膚都熟爛掉,一張一合間鬆鬆垮垮的掉下來熟肉,露出裏麵慘白的牙齦。
“啊——”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尖叫出聲,一個筆挺的坐起身來,全身發冷,隻覺得額頭上的冷汗涔涔流下。
窗外的寒風一下一下拍著窗欞,“梆。梆。梆!”
寂靜的夜裏,突然她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熏香的味道,也不是被子上皂角的味道,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味道。
杜宓鳶坐起身來,這股味道讓她全身上下不舒服,她仔細的辨別的這氣味的來源。聞了半天,這味道。像是小時候和大姐、小弟在後院角落深處玩鬧是聞到的味道,他們循著味道找了半天,找到一個被土半掩著的死嬰,它縮成一團,臍帶胡亂繞著幹瘦的小腿,換紳士幹竭的暗紅汙穢的血痂,還沒有睜開的眼睛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的膜,當時的杜宓鳶吐了,強烈的惡心感覺讓她不能自己。
從那之後她就一直記得這個味道,雖然不再清晰,但是今天,她有想起來了,當年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全身的雞皮疙瘩一層蓋著一層。
她沒有叫宮人進來,相反,她很怕出聲驚醒了什麼東西。她小心翼翼的安靜等待了一會,確定沒有人聽到她剛才那聲尖叫,這才開始搜尋這種味道的來源。
這麼想著,她開始嗅著著股味道,細細的分辨著。
門口來的風沒有什麼味道,不是門外。左邊屏風那裏的味道也很淡,右邊也沒有,隻有自己所在的大床上味道十分濃重,她的頭皮開始發麻——覺得有什麼東西就在厚厚的被子下等著她。
她渾身劇烈的抖動著,雙手哆嗦著慢慢伸向身上的錦被。顫抖著抓住被角,猛的一掀,一股燒焦烤熟的腐肉味道瞬間吧她包圍起來!
明明滅滅的燭光裏,她看見自己身邊竟然放著一個和夢境裏一模一樣的燒焦的手!
她的頭皮一下炸了!
全身的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啊啊——”杜宓鳶尖叫著從床榻上翻滾了下來,連滾帶爬的撲向房間門口。
但是,房門居然怎麼都打不開!
她瘋狂的拍打著房門,撕聲叫喊著:“來人哪!那人哪!”
淒厲的叫聲在“呼呼”寒風中便的那麼細小,隨風一卷便消散了,但是她還是聲嘶力竭的叫著,拍打著,試圖叫過來幾個人。
尖利到破了音的喊叫戛然而止,她忽然恐懼的看著自己左手臂上那一道黑黑的痕跡。那分明是夢裏那雙燒焦的手留下的!
她再也接收不了更多的事情,喉嚨裏“咕咕”的響著,白眼翻了幾翻,終於昏死過去。
寂靜了幾分鍾,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縫兒,小夜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杜宓鳶,朝房間裏打了一個響指,屋內的屏風後隨即出現兩個黑衣人。
來人快步走到床邊,將榻上的焦手拿起,然後迅速的將床單換新,一切搞定之後,二人對小夜一點頭,一個閃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