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空一忘川河,兩個陰差一個哆嗦,莫藍雪都嚇傻了。
地上的兩個魂可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兒,管他什麼河,能在一起就好。
哭著哭著就笑了,女的擦了擦臉上的淚,還磕起了頭,“謝謝大人成全。”
氣的左晴空是咬牙切齒,平複了一下憤怒,耐著性子解釋,“你們-兩個可聽好了,忘川河,可不是鬧著玩的,不想投胎的,隻能去那裏,下去以後,沒有反悔的餘地,比你們死的時候,還要難受上一百倍,一萬倍,水是化魂的,你們會活活疼死,然後被河水化為烏有,然後你們就同化了,消失了,一起消失,就什麼都沒有了,別是想做人,就是鬼也做不成了。”
地上的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視死如歸,還真夠癡情,不做人,做人太苦,要是投胎了,兩個人的緣分也就盡了,分開了就再也見不著了,一起消失,何樂而不為。
兩個魂互相對視著,癡情點點,互相擁抱,沒有一絲畏懼。
“希,對不起,活著時,我拖累你,死了,還是……”
女的捂住了男人的嘴,癡情的道“啟文,我不怕,我過,做鬼我陪你,現在,我隻想,消失-我也陪你。”
左晴空輕歎一口氣,有些受不了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兩個魂有些熟悉,突然想到了,在那個樓頂上,一對情侶的對話,他記得女的對那個男的,要是真有一,你的病堅持不住了,我就在這裏陪你一起跳下去,那個女的就叫希,男的就叫啟文。
那時,左晴空雖然沒看他們的長相,可聲音還是熟悉的,原來那個男的真的病入膏肓了,女的真的陪他殉情了。
那時,他聽了那個女人的話,真的很不相信,可現在,人家不但賠死,還陪消失,愛情,就真的那麼偉大嗎?
他想到了姐姐,姐姐也是那麼的傻,傻到把一切都搭進去了。
可他的心是冷的,癡情的人不止他們一對,輪回路上沒有停留的靈魂,他無能為力,隻有忘川河才是不願投胎者,最好的歸宿,可一旦下去,誰不後悔,他是下去過的,疼的難以忍受呢?
他真的很想很想,告訴他們,你們下去肯定會後悔,可見人家兩個視死如歸,不下去的魂,永遠不知道水裏的苦,自己選擇的苦,誰也無法代替。
想了想,衝陰差揮了揮手,意思是帶他們去吧!
兩個陰差心裏打著顫,走過來,還是提點著道,“走吧!下去可別後悔,到時,我們可救不了你們。”
人家哪裏會聽,牽著手雙雙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有一絲畏懼。
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出大殿。
莫藍雪看了左晴空一眼,也默默的跟了出去。
他們的背影消失了,左晴空還是呆呆的望著門口,心裏不出的滋味兒,一起死,一起消失,怎麼都那麼傻?
要是有一,他和思思也麵臨這樣的狀況,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一起跳下去嗎?思思對他有那麼癡情嗎?別是現在她已經把他忘了,就算是以前,她也不會吧?
左晴空從凳子上站起來,轉過身,看著牆壁上的幾個大字。
是非之地莫久留,明白糊塗去就好,苦的世界。
心裏想著,思思,就算有那麼一,我也不會讓你陪我一起跳下去的,那裏實在是太痛了,太苦了,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受那樣的苦,就算消失,也是我一個人的事。
左晴空實在是太愛思思了,他可以不和她在一起,她的心裏也可以沒有他,可讓她受忘川河裏那樣的痛苦,他寧願自己死一萬次也不會,就算真有那一,思思願意陪他跳下去,他也絕對不會讓她陪。
愛不是索取,愛也不是陪伴,愛是晴空想要給思念一個平靜的,幸福的世界,哪怕那個世界裏沒有他的存在,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她做。
左晴空不是絕情者,隻是在這個地方太久了,他不得不讓自己冷,他嘴角一絲苦笑,心裏卻在想,思思要是知道他那麼狠心,把那麼一對癡情人,給推下忘川河,她一定會很生氣吧,她那麼善良,她那麼心軟,要是她在,她肯定會拚命的阻止他這樣做?
想了想,轉身走出大殿門口,直奔奈何橋,還是有些心疼那對情侶的,可留下他們,也是錯誤,他留下的也不止這一對了,也讓他們留下來當花奴嗎?花奴已經泛濫成災了,每每他從彼岸花旁邊走過,花叢裏經常會傳來,激情,曖昧的交合聲,想想真是好笑,明明很是討厭,偏偏還得成全。
幾步踏上奈何橋,看看那兩個情侶牽著手,馬上就要為愛情獻身了,忍不住喊道,“別跳了,我這裏花奴的人數,還沒湊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