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有讓這男人讓步了。
當然,冀世卿的強硬他也非常清楚,但林副官就是知道這男人會退讓的,因為他愛那個女人,甚至可以說是愛慘了她。
愛---就是這個男人的軟肋。
於是他在男人身後,輕聲開口說道:“鈞座,屬下還記得以前葉小姐存心赴死的情景,這一回她要絕食,恐怕是真的存了心要絕食到底了。”
男人雙手又是一緊,他冷冷地說道:“餓兩天是不會死人的。”
“是的,屬下也這樣認為,可葉小姐那身子骨本來就比常人孱弱,加上她一心求死,鐵了心,當真什麼東西也不肯吃,再餓上一兩天,恐怕就熬不住了,到時恐怕是神仙也難救。”
冀世卿隻覺得心髒像被人一手握住一般的難受。
望著牢中那卷曲著身子,是如此的單薄、如此的虛弱,是啊,這女人的身子非同一般,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想到這,他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
這半年來,他時時懊悔,他甚至想過若將她找回來,他會珍惜她,會好好待她的。然而她卻將他們的孩子弄沒了,這讓他如何原諒她?
想到孩子,他將心一橫,將投注在女人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他淡然說道:“走吧!”
林副官一楞,還想說話,但見男人已經轉身往外走,無耐之下,他隻得跟在他後頭走了出去。
男人走到牢外,對著守在那裏的兩名衛戍交待道:“你們每隔兩個小時就往裏頭送一回飯,直到她肯進食為止,知道嗎?”
“是!”兩人齊聲應道。
男人沒再說話,繼續往前邁開腳步,沒一會功夫已經走遠了,林副官卻依舊站在地窖口處,他一臉神秘的神色對著守在牢外的兩名衛戍招了招手。
兩人一臉不解地湊了過去,他壓低聲音向他們交待道:“你們倆,得想盡辦法讓她吃上東西,知道嗎?”
“是!”那名守衛趕緊立正回道。
林副官想了想,又對著他們兩人吩咐道:“聽著,你們最好每隔兩個小時就向鈞座稟報一聲那女人的情況,而且無論牢中那女人進食與否,都一律稟報說她滴水未進,將她的情況說得越糟越好。”
那名守衛一聽,不由得麵帶難色地說道:“林副官,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對鈞座撒謊?”
明白他的擔心,林副官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沒事的,聽我的準沒錯,若出事了,我一力承擔,你們照辦就是了。”
“是!”兩人恭恭敬敬地應道。
林副官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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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第一次稟報:
“鈞座,那女人還是一口飯都不肯吃。”
男人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衝著前方淡然地揮了揮手,來報的侍衛無聲地退了出去----
第二次稟報:
“鈞座,送進去的飯還是原封不動。”
男人一手扶著了額:“知道了,退下吧。”
侍衛再次無聲地退了下去。
第三次稟報:
“鈞座,她還是不肯吃東西,而且還將送上去的碗給砸爛了。”
男人聞言,再也按捺不住,將手中的紫沙茶杯甩在了地上,一臉陰狠地說道:“她不肯吃,就給我灌進去。”
“是,屬下明白!”
第上次稟報:
“鈞座!”侍衛麵有難色地向一動也不動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稟報著,男人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讓他有些膽怯。
“怎麼樣?她吃了嗎?”男人陰冷的聲音響起來。
侍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一臉緊張地說道:“沒有,屬下按照鈞座您的吩咐,強行將她的嘴巴撬開,將一碗補湯灌了進去,可她卻盡數吐了出來,人還暈了過去。”
“什麼!”男人頓時拍桌而起,並快步往外走去,這名侍衛見他暴跳如雷,心中暗叫不好,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牢中的女人無力地癱躺在地上,她發絲淩亂、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臉孔朝上,眼睛雖然睜著,但兩目卻無神,雙唇因更因長期缺水而變得幹裂脫皮,那尖削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陰暗處,冀世卿站在那裏,雙眸迸發駭人的目光---陰沉而壓抑,他不知道,此刻他臉上的神色卻沒比牢房內的女人好多少---
靜靜地站在陰暗處,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女人的身上,良久,他轉過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