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果兒帶著天七月,顯得有些吃力,兩個人沒有離開多遠,就停了下來。
“小七,我的輕功果然還是不如你!”李果兒嘿嘿一笑,握著天七月冰涼的手不鬆開。隻是天七月的臉色清涼如水,一貫的笑容也在瞬間隱去。
第一次,他的臉上出現了名為傷痛的情緒。第一次,他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所有的理智和考慮,隻為了不讓她和親,將她留在身邊,可是,結果卻隻是落荒而逃,連準備好的向慕葬決絕挑戰的話語都來不及說出口。
“小七?”
李果兒見他不太對勁,急忙抱住他。但是天七月看了她一眼,帶著她在夜色中前行,最後,落在了香棲院內。
推開門,一屋子大紅色的裝飾物品堆滿了李果兒曾經的住房,鮮麗的紅在夜色中如此耀眼,讓李果兒瞬間流出了淚水。
“小七,你等我回來好不好!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南齊待太久。我要去那邊查”李果兒真的被感動了,靠在天七月的懷裏想要說明情況,可是天七月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摟住她,而是拿出了一個火折子,將屋子裏的紅燭點亮,然後一室妖紅。
李果兒有些震驚,口中的話不由得頓住。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天七月將紅燭扔在那些裝飾用的紅綢,還有那件繡著鸞鳳牡丹的新娘喜服上。
火焰燃起,灼痛了李果兒的眼睛。
“不要!”
心驚膽戰,李果兒這一聲嘶聲力竭。
看著喜服燃起火焰,李果兒急忙撲上去,想要將火撲滅,可是卻被天七月一把拽住。
“小七,救火呀!那是喜服,不能燒,不要燒!”李果兒掰開天七月的手,奮勇的撲上去,可是旁邊的絲質紅綢已經燃了起來,紅色的火苗差點將李果兒的頭發燒毀。李果兒看著喜服被火焰包裹,失聲痛哭,卻再也無法挽救。
屋子裏刺鼻的味道侵入鼻腔,李果兒猛然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起來。
“那是我的喜服,喜服!”
清淚橫流,李果兒不甘心的想要拯救那件喜服,但是身後一雙手拖住了她,將她帶離了這個房間,離開了香棲院。
大火蔓延,李果兒的眼裏,剩下的隻是那漸漸燃燒的窗柩,還有她曾經仰望過的屋簷。
顫抖著站起來,李果兒臉上帶著黑色的汙漬,看起來像個小乞丐。
“小七,喜服沒了,我們明天去做一套吧!”
李果兒顫抖著拉住天七月的手,卻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她的心很疼,語氣中帶著祈求的味道。
“清越縫了半年的時間,隻為了讓新娘在穿上的那一刻成為世界上最美的人!不過既然燒了,那就算了!這些東西,費心一次已經夠了!”天七月沒有如往常一樣包裹著李果兒的手,隻是看著香棲院內的滾滾濃煙,眼中點點淚光。
費心一次,就夠了!
李果兒愕然抬頭,卻隻能看見天七月毫無表情的側臉。
“不,不是的。我現在長大了,或許這一套喜服不合適。燒了也好,我們要重新做才行!”李果兒心中慌亂,但是她強迫自己鎮定。抱住天七月,李果兒努力地讓自己笑起來很甜,很美。
燒了喜服沒什麼,燒了喜服不代表什麼!
“果兒,你掉下來不應該落在我的懷裏,我也不應該答應那次賜婚!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所以我們要改正!明白嗎?”摸著李果兒的頭,天七月神情寂涼,一如當初看著李果兒磕破額頭的時候,那種用天神的眼光俯視李果兒的姿態。
“錯誤?不是的,小七,我們哪兒會是錯誤呢!你愛我我愛你,這是天賜良緣不是嗎?”李果兒嘴唇蒼白,急忙辯解。她不想天七月繼續說下去,不想!
“不是天賜良緣,隻是一段錯誤!果兒,既然都要嫁人了,就應該知道很多事不能勉強!更何況,我不會和一個嫁了人的女人糾纏!”天七月俯視著李果兒,憐憫的眼光讓李果兒的心頓時涼了。
咬著嘴唇,李果兒艱難開口:“可是你和清然不是也很好嗎?小七,嫁人隻是一個儀式,並不代表我會和那個南齊皇帝發生關係,我會保證我是清白的!一直清清白白!”李果兒眼含熱淚,拉住天七月的手,努力地想讓他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