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探訪狼窩(1 / 1)

那是山丹七八歲的時候,經常去和哥哥鐵蛋兒一起牧羊,羊群在碧綠的草原上滿山遍野地跑。兩人便沒有時幹,無聊的很。

蔚藍的空上飄著朵朵白雲,鐵蛋兒照看羊兒,山丹就躺在草地上看那千變萬化的雲彩,一會兒變成一隻狗一會兒又變成一隻船,就是這變化莫測的雲彩給了她童年無限遐想。

山丹現在每生活在鋼筋混凝土的世界,仍然向往那在瓦藍瓦藍的空下,隨意的躺在草地上,看空中雲翻雲卷、雲起雲落,眯著眼欣賞太陽光從手指縫透過來的七彩光芒的日子——涼風習習浮麵而過,那種恬靜,那種無拘無束令人懷念不已。

還有一種好玩的遊戲是找一支茅草圈成一個圈兒,方的圓的三角的隨心所欲,放在嘴裏用口水塗上一層薄膜,再找一種有奶汁的叫杏葉的野草,用杏葉的汁液點一下,然後放在太陽光下看,那層薄膜可以變換出無數種七彩的圖案。

隨你想什麼它就象什麼,任你的想象馳騁在無際的草原上。

有一次,羊兒悠閑的吃草,山丹和哥哥鐵蛋兒就到處找東西玩,鐵蛋兒有一個過去的狼窩現在住著一窩狐狸,問山丹敢不敢去看。

鐵蛋兒比山丹長三歲,當時正是特淘氣的年齡,山丹在哥哥的慫恿下大著膽子心地跟在哥哥後麵,緊緊扯著鐵蛋兒的衣服,心翼翼地進了狐狸洞,洞有一人高,他們進去根本不用低頭,大約有一丈那麼深,裏麵黑漆漆的陰森恐怖。

洞口附近到處是吃剩的雞、兔的身體骨架,地上赫然放著的是一個人的腦袋,上麵還有黑黑的頭,山丹嚇得直哆嗦,不敢多看,聲央求哥哥趕緊出去。

鐵蛋兒那是前不久後麵草原死了一個人,很年青。狐狸一定是盜了那人的墓,偷了他的頭回來喂狐狸,不怕的。

鐵蛋兒好奇心完全沒有得到滿足,一直往裏走,洞很深,越往裏麵越狹窄、越黑,山丹緊緊的拽著鐵蛋兒的衣服亦步亦趨地往裏走,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幾對幽綠幽綠的光點。

山丹嚇的不敢作聲,鐵蛋兒悄悄:“看見了嗎?那就是狐狸。”他:“我們慢慢往外走狐狸就會跟出來。”鐵蛋兒已經來過不止一次,熟悉得很。

他們慢慢地往外走,果然狐狸真的跟了出來,快到洞口的時候,狐狸不再往外走,站在那裏向外張望,毛茸茸的象出生不久的狗,有四五隻,特別可愛。

山丹輕輕地走過去,它們就往後退,始終與山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山丹很想多玩一會兒,但哥哥:“狐狸媽媽回來可能會咬我們,得趕緊離開了。”

他們才戀戀不舍地出了狐狸洞。鐵蛋兒怕被母親教訓,一再叮嚀山丹不要告訴母親他們進過狐狸洞。但她還是忍不住偷偷告訴了母親,結果是鐵蛋兒的晚飯沒吃成,還挨了母親一頓打。

然後,鐵蛋兒大講了一個關於狐狸的故事。他他時候,村裏有一個人從山上趁著狐狸媽媽外出覓食未歸,用煙把狐狸熏暈,抱回了家,從此全村都不得安寧,狐狸媽媽每夜裏都會來,都會淒慘地嚎叫。

村裏的雞就成了替罪的羔羊,沒多久就全部被狐狸咬死的咬死吃掉的吃掉了。

狐狸的嗅覺特別好,它可以嗅出是誰捉走了她的狐狸寶寶,每都會到那家人的屋頂上跑來跑去。嚎叫聲不斷,搞的全村都不得安寧,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大半年。

鐵蛋兒大:估計是狐狸媽媽又有了新的寶寶,才放棄仇恨不再折騰了。

鐵蛋兒大:“好在你們沒有傷了狐狸,也好在老狐狸還沒回來,否則,情況就很難預料了。如果老狐狸看到你們進到它窩裏,它為了保護幼仔不定就會咬你們。被狐狸咬到就可能會得瘋狗病,那可是要命的病!”

山丹才理解了母親聽後的擔心和對哥哥嚴厲的管教。

話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逮住摔死的狐狸掛在牆上,鐵蛋兒大開始剝皮,一張狐狸皮可換得幾隻羊呢!

先把五官挑開,再從嘴的地方伸手進去,把皮和肉分離開來,最後尾巴要輕輕擼下來,一張完整的狐皮就拿下來了。

銀狐皮不如紅狐皮值錢,但比沙狐皮值錢很多。

原來的老皮匠可以經過若幹道程序用狐狸皮做成狐皮大氅,或者狐皮帽子,現在這門手藝早已失傳。

大家都把狐皮賣出去,換回錢買幾隻羊養才是正道。

一張完整的狐皮那時就買得兩三百塊錢了。

而一隻養卻隻賣七八十塊。

剝好的狐皮,再把幹麥秸塞入狐皮,撐起來像極了一隻活生生的狐狸,掛在房簷底下晾幹,冬,自然有收皮的買賣人上門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