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搭上一條命(1 / 2)

(昨夜,居然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早晨起來看到街道上一灘灘的水窪和呼吸到清新的空氣才現又是一夜冷雨急。

搬家之後整齊劃一的樓房和裝修,沒有了雨滴敲打屋簷的滴答聲,也聽不到細雨潵潵,甚至於大雨清冽的滂沱都聽不到了。

沒有了吵擾但也沒有了生活的情趣。如今的人花光一生的積蓄,生活在這樣被防盜網包裹的水泥鋼筋盒子裏,到底收獲的是怎樣的生活?

有了房子到底是幸福了,還是更加悲哀了?)

言歸正傳:

老譚和老白也湊上前去,希望工頭可以看上自己。

老譚的傻大楞被工頭一下子就挑上了,老譚和工頭要了老白一起,還有來自興和縣的老雷和雷父子倆,另外一個是討吃號村的老羅。

五個人跟著工頭來到一家呼市郊區菜農的院子,原來是一家姓劉的拆房子重新翻蓋,要幾個人來拆房子的。

工錢和平時一樣,一塊,包吃。

要拆的房子是三間早年的土坯房,榆木的椽檁。

五個人先開始拆屋頂,沒用了半屋頂就拆完,椽檁整齊有序地堆放在院子一邊,然後開始拆牆。

老譚和老白沒有拆過房子,沒有經驗。

老雷和雷父子倆經常幫人拆房子,有些經驗。

他們先把牆根挖薄,然後從一邊推比從上麵拆要省很多功夫和力氣。

解放初期的“挖社會主義的牆角”的罪名看來是不的,牆角被挖,自然牆便搖搖欲墜了,多麼形象的比喻。

幾個人撅起屁股奮力地挖著牆角,牆角越來越薄,老白累得腰痛,於是直起腰想歇一歇喘口氣,突然,他現牆已經在向這他們倒下來。

老白一邊大喊:“牆要倒了!快跑!”一邊使勁一躍拉了邊上的老譚一把,兩個人剛剛跳出來,就聽見“轟隆隆”一聲巨響!牆倒了——壓住三個人——老雷、雷、老羅。

所有的人都被嚇得呆若木雞,沒有一個人動彈得了。

老白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站不起來,隻是瞪著眼睛、大張著嘴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工頭,工頭正在一邊喝茶,聽到“轟隆隆”的響聲,抬頭看時,三個人已經被埋在倒塌的土坯下。

工頭大喊:“快!快!快救人啊!”

老譚一個箭步衝上去,拚命地用手搬開土坯,老白也趕緊爬起來幫忙。

工頭喊:“快!快!叫救護車!”

主人家急忙回屋打電話找醫院要救護車,大家的叫喊聲引來周圍很多人,大家都幫忙搬土坯,搬了幾分鍾才現所有的人都在徒手作業。

真正是“人忙無智”啊,一個人喊:“大夥兒拿家夥挖啊!”

大家才想起來用鐵鍬、鎬頭來挖。

不一會兒,三個人就被挖了出來,雷和老羅臉色鐵青,沒有了氣息。最年長的老雷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生機。

人群中有懂一點醫術的忙給幾個人進行人工呼吸,其他人學著一起做,大家救人心切也來不及忌諱什麼,一個個全力以赴。

最先救的是雷,年輕的生命或許有更多的活力,不一會兒呼吸和心跳恢複,老羅也慢慢緩過神了,隻有臉色蒼白的老雷始終沒有起色。

直到救護車閃著雙閃燈“嗚哇、嗚哇”開進院子,老雷仍然緊緊閉著嘴巴,沒有一點生機。

醫生才救護車上拿下幾個氧氣袋給每個人一個罩在口鼻上,老羅和雷慢慢恢複了意識,隻有老雷在醫生的心肺複舒的救治下也沒能恢複呼吸。

他慘白的臉被土灰覆蓋著,就這樣沒了生機,走完了一生。

老雷和雷父子倆來呼市已經有幾年了,本來想掙點錢回家蓋房子給雷娶媳婦的,但是就在錢馬上準備齊備之時,老雷以這樣的方式告別了人世。

雷還不知道父親已經撒手人寰,他還沒有恢複多少意識,他和老羅被送進了醫院的病房,老雷被送進了醫院的太平間。

接下來的雷和老羅治療費便成了一個大問題。

工頭大黃交了醫院塊錢後,第二就沒了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原本大家都互相不熟悉,要找到一個不認識的人就很難,況且這個人還在躲著你。

警察隻好找戶主老劉,老劉哭喪著臉:“你倒黴不倒黴?我就拆個房子偏偏就出了人命。工人是大黃找來的,我隻認識大黃,我給他工錢,至於他找誰完成工程我不管,我隻和大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