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獨自承載生活(2 / 2)

晚上,山丹給玉洗好澡,洗了衣服。哄玉睡覺,玉不停地念叨想爸爸,講了很多個故事,好不容易才把玉安頓睡著。

山丹自己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她已經不習慣一個人睡一個偌大的床,它實在太過空曠了。

每偎在顧海平的懷裏,把腿擱在他的腿上,躺得舒舒服服了才能入睡。

一個人實在睡不著,山丹便起來拿了一本來看,直到看得迷迷糊糊睡過去,早上氣大亮醒來,才現自己歪在床頭以一個極難受的姿勢睡著了。脖子像落枕了一樣動不了,手腳麻。還好,這一夜終於挨過去了。

她孩子暗暗心驚:曾經想過離開他,一個人生活,看來是不可能了。她明白自己的心,她離不開他——這一生。

早早起床,到陽台吹吹風,動動麻的手臂和腿,她望向還有點陰霾的氣,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收回陽台晾曬的衣服,開燈慢慢整理收拾,禁不住又一次想他,想他的點點滴滴。

不經意間現雨滴已經開始敲打門窗,她現新的一是個陰雨。

她望著窗外密致的雨幕,本來就抑鬱的心情也隨之寥落了起來。

玉已經上學前班了,單位的幼兒園沒有學前班,隻能到附近一個省直幼兒園去上。平時因為幼兒園離顧海平單位近,都是顧海平送玉去幼兒園,今是她第一次要送玉去上幼兒園,又下這麼大的雨,這讓她有點擔憂。

她呆呆地看著陰鬱的氣,不僅又流下了眼淚。一個人在這異地他鄉帶個孩子生活對她是一種考驗,她除了堅強去適應,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

母親曾經要求留下來陪她和玉,被她拒絕了。她不想母親每一個人在家從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晚,況且還有父親要照顧,還有姥姥姥爺要母親照顧。她離得開母親的照顧,但老人們離不開。所以山丹沒有同意母親留下來,母親離去時戀戀不舍、傷心不已、放心不下的表情也讓山丹很傷心。她突然覺得自己這麼遠離父母遠離家鄉是多麼不孝。

但日子還久,她相信自己可以給父母以驕傲也可以給父母更多的經濟支援。

在山丹思緒蔓延之時,玉起來迷迷糊糊去上衛生間,山丹看看表已經七點了,也該叫玉洗漱準備上學了。

玉很乖,她已經和爸爸有了約定:要替爸爸好好照顧媽媽的。所以表現得像個大孩子一樣很配合媽媽,背好書包,穿好雨衣,和媽媽一起出了門。

把玉放在單車後麵,山丹穿好雨衣把單車推出雜物房,冒雨送玉去上幼兒園,玉下車還安頓媽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工作。這讓山丹的心裏暖融融的。

她還要踩半時的單車才能到單位,好像老要故意戲弄與她,雨下得越來越大。雨衣都擋不住瓢潑的大雨,臉上不停地流下雨水,眼睛都無法睜開。她隻好到一個商鋪屋簷下躲躲。

等雨勢一點,山丹再踩車前行,街道已經被雨水淹沒了,足足有三十公分的水深。山丹隻能慢慢往前踩,經過一個路口,“噗通”一聲,單車掉到一個坑裏,後輪一下子就爆了。

山丹下車看看癟癟的車輪,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好在離單位不遠了,山丹在大雨中推著單車艱難而行,她想:或許老就是要考驗她的意誌力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濕淋淋地到了單位,山丹把單車扔在門衛室,真是狼狽不堪。

好在幾個同事很熱心,幫山丹很快就補好了輪胎,這讓一籌莫展的山丹感到很溫暖。她還在愁著下班怎麼去接玉呢,這下好了,雖然像落湯雞一樣,心裏卻不再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