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南北迥同(1 / 2)

一六九、南北迥同

想想那會兒上大學時候,宿舍裏幾個人都不能和睦相處,雖是同學的不檢點,但她們也少了一份容人之量,如果知道人生路上隻有那麼短短幾年的緣分,一生中或許再也見不到麵的話,她們會不會多一些忍讓和寬容?

慢慢地日子在過著,山丹也在與人的相處中和經曆一些事情之後,慈悲心被漸漸喚醒,尤其是到了永城後,單位的同事是那麼平和那麼友好,令山丹原本善良的性更加複蘇,她處處能換位思考,體諒別人。少了年少時的狂妄和銳利,多了平和寬容,做事做人都更加豁達大氣起來。

人到中年不再那麼輕率和鋒芒畢露,或許人人都一樣吧?世間萬物或許也是一樣,到了哪一個季節就該是哪一個季節的景象。與人也一樣,到了哪一個年齡段哪一個人生的季節,便有了相同的心境和修養。

山丹對自己這些年心境和性格的變化都能自覺到,顧海平當然更加體會到,原來每個月有幾日山丹都會陷入情緒的低潮,那幾日顧海平會噤聲斂氣不敢對山丹有絲毫得罪,否則山丹就會像充滿氣承受不了壓力的氣球一樣爆炸,這樣的威力可不是他能承受的,所以還是順著她的脾氣慢慢陪著她度過那幾日比較明智。

近兩年顧海平現山丹每個月都好像不再有那麼強烈的情緒變化,問及才知道山丹在自我調理,作為醫生的她知道這是內分泌激素影響的原因,但作為醫生她也知道該調整自己不該被激素水平轄製,慢慢來轉移注意力來平和內心,來用繁忙排遣身體的不適和心理上的壓力。

顧海平看著山丹呆,以為是沒有見到姚曉鈴山丹有些失落,遂出口安慰道:“沒關係的,下一次咱們專門回來安排兩時間來和姚曉鈴敘舊,你看怎麼樣?”

山丹從自我遐想中回過神來,“哦,沒有!我沒想那麼多,下次吧,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有你的收入,我們以後飛回來的機會那是大大地!不是嗎?到時候可不許嫌我浪費錢啵!錢就是用來花的,你是不是?”

“那是!是我的錢就是你用來花的。”顧海平回頭調皮地眨眼睛。

毛蛋兒聽到顧海平的話也“哈哈哈”大聲笑起來,舅子和姐夫的親熱和耍笑在江岸草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山丹也會心笑起來,顧海平就是這麼討人喜歡,他會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你喜歡的內容。“那是!以後可不是我一人兒花了,還有玉一份!是不是,玉?”山丹看著昏昏欲睡的玉。

“是哦,將來你們花錢的地方可不就是玉了?”毛蛋兒也點頭道。

“這輩子也就是給玉掙點兒家當,其他都沒有什麼了。想一想我們費這麼大勁出來,到了這個境地,該實現的理想也算實現了,也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怎樣培養孩子了”顧海平接口道。

“是啊,我那家夥也是一樣,很淘氣!被他姥姥和姥爺慣壞了。”毛蛋兒一臉慈愛地。

“男孩子要淘氣才有出息,你要一個男孩子規規矩矩像個閨女那就麻煩了,你看玉都不是個安靜的閨女,你姐當男孩子養呢。”顧海平瞅瞅已經睡著了的玉。

“嗬嗬,我看也是,玉沒有南方女孩子的文靜,還是和我們一樣的性格。”毛蛋兒笑著。

“你以為出生在南方就成南方人了?那種是沒法改變的,還是蒙古人的脾性呢。”山丹調侃。

“嗬嗬嗬,環境也有影響吧?不過玉一口的南普(南方普通話:北方人戲稱南方人的普通話不標準)可看不出是咱們家的孩子。”毛蛋兒戲虐著。

“嗬嗬,那倒是,南普!記得玉去年給北京一個劇組打電話想去參加人家演員的篩選活動,對方強調:請講普通話。玉等我們下班學給我們聽,逗得我——”山丹笑道。

“嗬嗬,經常糾正呢,回家你姐和我都不停地糾正她的音,可是到學校以後,大家都是一口南普,沒辦法。當地人還一種叫白話的當地話,那更加離譜,你根本聽不懂別學了,我們這麼多年都聽不懂多少,那跟普通話相差十萬八千裏。玉學會一句‘琢磨耶?’就是幹什麼事的意思,你看看和普通話差多少?”顧海平笑著解釋道。

“是哎,你看看來咱們這邊的南蠻子,他們自己人起話來,那是一頓鳥語,我們那裏懂得?”毛蛋兒也笑起來。

“咱們的土話雖然不是普通話,屬於西北語係,但我們要慢一點講,還是接近普通話的,南方人也能聽懂,不像南方人,每個地方的方言和語係都不同,一個地方一個音,你哪個都搞不懂。我這些年到過很多地方:廣州、福建、海南、貴州、四川、雲南…這些南方地方都去過,那裏的地方話都聽不懂,還就是四川話比較起來好懂一些。不像北方,你像河南、河北、山東、山西、東北三省、北京、津這些地方的話我們不能完全懂,但也能聽到八九不離十。你像甘肅、寧夏、陝西、青海這些地方和我們一個語係,隻要是漢話就不用,我們都聽的懂。尤其你坐火車時候,從北到南:一到安徽、湖南、湖北、江西地界,上來的人就開始‘嘰裏呱啦’一派鳥語了。”顧海平一邊比劃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