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李將軍的身影從前方出現的時候,宇文立刻衝著身旁的人悄悄打了個手勢,眾人立刻會意,手指按在自己腰間的佩劍上等著。
宇文慢慢抬起手掌,等著李將軍從自己身邊路過之後,猛然站起身,手掌向下揮去。守在路兩旁的士兵立刻拉緊事先準備好的繩子。
單於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頓時大驚失色,暗道不好,下意識的勒馬,可惜他反應太慢。馬匹一下子被繩子絆倒在地,撕鳴一聲,將單於給摔了下來。
宇文立刻帶著人衝了上去,單於被摔得七葷八素,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眼前更是黑漆漆一片。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被架上一柄冰冷的長劍。
單於僵硬著身子半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跟過來的匈奴將領見大皇子被敵軍俘虜,頓時惱羞成怒,一下子拔出自己身上佩戴的彎刀,就要衝過來。
“讓他們住手。”宇文皺眉,將單於拉起來,擋在自己跟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劍立刻在他的脖頸上擦出一道口子來。
單於渾身一顫,沒想到他半點兒招呼都不打就動手。他連忙用匈奴語命令前來的將領停下。匈奴將領見他妥協了,神色愈加氣憤。
可單於畢竟是大皇子,身份尊貴,若是在這裏丟了性命,他們回去也不好跟匈奴王交代。當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宇文立刻衝著自己的人使了個眼色。
早就蓄勢待發的漠北士兵立刻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幾乎是土匪似的,強行將那些將領拽下馬背,手裏的劍也跟著架在他們脖子上。
之前引誘單於的李將軍拿了繩子過來,就要將他綁起來。誰知這個時候,變故突然產生。原本已經放棄抵抗的單於猛然抽出腰間的彎刀,趁著宇文放鬆的空擋,對著他捅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的刀即將碰到對方的時候,單於明顯看到,對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隨後一陣劇痛就從他的後背傳來,單於整個人都被踢了出去,胸口狠狠撞到一棵樹上,吐出一口血來。
那些匈奴將領原本準備趁機反抗,此刻看到這一幕,都是手腳冰涼,動都不敢動。宇文衝著何靳拱手道謝之後,才拿著繩子走到單於身邊。
單於靠在樹上,不住的喘息,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痛。宇文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隨後他蹲下身子,將單於綁了個結結實實,強行拽著他走到何靳麵前。
等單於看清眼前的人,頓時嚇得驚叫一聲,唇瓣都是哆嗦起來。宇文眼底浮現三分不屑。隻是他卻是不知道,之前何靳那一箭是真真正正的將單於給嚇到了。
原本單於隻以為他箭術高超,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麼高的武功。單於嘴角抽搐了下,不甘心的低下頭。那些匈奴將領看到何靳的麵容後,心裏都是一凜。
雖說他們方才沒有看清何靳是如何出手的,但是光憑感覺,他們也能察覺到眼前之人,並不好惹。一時之間,眾人丟是低下頭,不去看何靳。
見到這一幕,宇文不由露出些許苦笑來。如果這些人知道何靳是個傻子,連話都說不完整,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想。雖說何靳不說話不笑的時候,表情的確嚴肅到讓人害怕,可是這也不妨礙他跟在何葉後邊,一天到晚的傻笑個不停。
就連宇文在第一次看見他笑的時候,心裏也不禁布滿不可思議。之後,他才知道,何靳是何葉在半路上撿回來的弟弟,聽說是失憶了,腦子有點問題。
知道這件事情後,宇文很為何靳惋惜了一陣。
現在抓到單於,也算是完成任務。宇文將單於綁著扔到馬上,隨後自己翻身上馬,帶著他回涼城去了。
路過匈奴大軍駐守的營地的時候,匈奴士兵下意識的就圍了過來。宇文立刻將單於拎起,威脅他們後退。因著單於身份特殊,宇文他們竟是沒有一個人傷亡,就平安回城了。
何葉得知消息之後,立刻停下腳步,回過身,激動的握住柳程的手掌,“柳程,你聽到沒有,我們的計策成功了,哈哈哈……”
打了這麼久的帳,現在神經好不容易可以鬆懈下來了,何葉立刻得意的大笑起來,“我就說,像匈奴那麼沒腦子的人,怎麼可能會打贏我們。”
見她這麼高興,柳程也跟著笑起來。這次回來,一路上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她一直忙碌著,半點兒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李將軍他們生擒了匈奴首領,這場戰事,也該到此結束了。柳程漆黑的瞳孔裏仿佛有水波流動,麵容上快速的劃過一絲決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