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滿臉黑線的看著她演戲,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匈奴使者原本還想要說些好話,讓柳程同意他帶單於回去。但是看著何葉這個樣子,他嘴角抽了下,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到了這個地步,就是傻子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匈奴使者在心裏歎了口氣,默默罵了單於一句,弓下身子,“漠北王,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的錯,隻是您看能不能……”
雖說明知道沒得商量,匈奴使者還是要爭取一下,就算柳程不同意,他回去後也好向匈奴王交代。
“不能。”柳程冷淡的打斷他的話,上前將何葉拉到自己懷裏,滿臉疼惜的看著她,“你回去告訴你們大王,這件事情我會找他算個清楚的。帶著你的東西,滾回匈奴!”
匈奴使者渾身一顫,卻是不敢說話。他快遞低下頭,趴在地上道:“漠北王,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大皇子他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我自然不能強求漠北王寬恕他。隻是我們大王十分看重這個兒子,所以還請您饒他一命。”
這話的意思,就是隻要柳程肯留單於的性命就可以了。至於那箱子珠寶,就當作是賠禮。
見他這麼快就改變主意,柳程暗暗點頭。這匈奴王的確是找了個能幹的人來。不過柳程麵上還是冷著一張臉,“他在本王的地盤上欺辱本王的女人,你還要我放過他?”
不過是一箱子金銀珠寶,就想要買下單於的命。這個買賣,他要是答應了,可是虧大了。匈奴使者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不由幹笑了兩聲。
“漠北王,為了表達我們單位誠意,我們願意投降,並在三年內,絕對不向涼城開戰。”匈奴使者想到臨行之前匈奴王的囑托,後退一步,單手握拳,貼在自己的胸口,認真的起誓。
見到他如此行禮,柳程的神色也認真起來,他知道,匈奴使者這句話是認真的了。柳程剛剛麵露喜色,準備答應,何葉的手指就落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柳程吃痛,頓時麵目猙獰起來。匈奴使者正等著他回應,一抬頭,就看見他青紫的麵容,不禁嚇了一跳,心頭忐忑起來。
在他看來,自己給出的條件已經極為優渥。要知道,他們每年從涼都搶來的糧草布匹可不在少數。倘若他們三年內都不打劫涼都,涼都的經濟定然能夠上升一個層次。
他來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下城內景色,街道兩邊攤販寥寥,看起來十分寂寥荒涼。想來涼都的經濟問題,一定是困擾著柳程的一塊心病。
因此,他才會這麼有把握的說出之前的話。可是現在看著柳程這個模樣,難不成是他猜錯了。又或者,漠北王對這個女人的喜愛甚至超過了對自己管轄地區的關心?
就在匈奴使者吊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時候,柳程開口了,“使者不知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不愛江山愛美人。”
匈奴使者心裏邊“咯噔”一聲,看著柳程訕笑兩聲。隻是他怎麼看都覺得柳程不像是會為了美色耽誤正事的人。
然而柳程現在的表現,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想錯了。雖然匈奴使者懷疑柳程有可能是故意借著這個機會來向他施壓,迫使他讓步。
但是自家大皇子做出這麼大逆不道,不知廉恥的事情,他就是不想讓步都不行。匈奴使者在心裏默默擦了把淚。
何葉卻是完全不管不顧這一點。在她看來,單於的身份就相當於魏國的太子。現在單於做出這樣的事情,分明是不將柳程當一回事。
雖然這都是她故意打暈單於,好將一切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何葉心裏知曉,匈奴使者這是被逼急了,才如此輕易的許下承諾。
然而另一方麵,匈奴使者也在試探柳程的底線。如果柳程麵露喜色,匈奴使者就會看出柳程所為的不過是這一刻,這樣,匈奴使者定然會懷疑單於昏迷的原因。
所以何葉才掐了柳程一把。柳程反應過來後,立刻配合她將這一場戲演下去。
匈奴使者的臉色自打聽到柳程那句話的時候就變得煞白。不管柳程所說是真是假,此刻是他們有了把柄落在對方的手裏,甚至,如果柳程願意,甚至能夠殺了單於,以侮辱皇室尊嚴的名義。
“何況,使者以為你有什麼資本與本王談判?你們匈奴兩次大舉進攻,都被我們打退。就算你們再來一次,我們依舊會將你們打回去!”
柳程毫不留情的指出匈奴的痛處,眼神輕蔑,語氣裏滿是不屑。
這下子,就是匈奴使者也不禁怕了,“那漠北王的意思,就是執意要大皇子的性命了?”
匈奴使者必須要弄明白柳程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如果柳程當真必須要單於的性命,那麼他們也沒有交談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