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柳程和於輔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何靳。何靳裝著沒看到,麵不改色的站到何葉的身後。
何葉翹著二郎腿在凳子上坐著,手裏拿著棍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柳程和於輔蹲在地上研究了一下,才決定由柳程上前跟何葉解釋。柳程咽了口口水,閉著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湊到何葉跟前,“你之前生病了,我和於大夫正在研究怎麼給你治病,你突然就好了,我們不放心,就試探一下?”
“什麼生病了?我怎麼不知道啊?”何葉滿臉狐疑的盯著柳程,一副你要是敢說假話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柳程詫異的睜開眼睛,喉嚨滾動了下,艱難的道:“你都不記得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啊!”何葉見他說了半天也沒有將事情說明白,頓時不耐煩的皺起眉頭。要不是柳程他們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她早就翻臉了。
這好端端的,先是莫名其妙被柳程揍了一頓,接下來又是挨了一針。何葉摸向自己的脖子,咧了咧,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一醒來就這麼倒黴,何葉嘴角抽了抽。
見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柳程眼睛裏掠過一絲猶豫,隨後他衝著翠倚呶呶嘴。翠倚立刻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走到何葉跟前跪下。然後,還不等何葉開口,翠倚就哭了起來。
看著眼前這三個原本吹鼻子瞪眼睛的人這次出奇的保持了一致,何葉的眼睛就瞪大了。就算她真是傻子,或者什麼也不知道,但是也能察覺到在她睡著的期間,的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翠倚跪在地上,掏出帕子,聲情並茂的將何葉發病時怎麼不認識人,怎麼瘋狂,添油加醋的訴說了一遍,極力的表現出了她發病時候六親不認的凶狠勁兒。
何葉聽的連連皺眉,等著翠倚哭訴完,何葉忍不住感慨一句,“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翠倚深以為然的點頭。
柳程見何葉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繃緊的身體頓時鬆了下來,眉宇間染上了三分愁容,“具體就是這樣了。隻是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變正常了。”
“也就是說,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你是準備封住我的穴道,好讓我繼續睡過去,並不是打我?”何葉關注的重點永遠跟他不是在一個頻道,她眨了眨眼睛,認真的看著柳程。
柳程撫額,點了點頭。何葉疑惑不解的道:“那我怎麼一醒來就趕到腰酸背痛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樣。”
柳程立即幹笑兩聲,“這個,你之前想要殺翠倚,還跟周岩對打,我一時沒辦法,隻好讓周岩不要留手,給你打暈了。”
“什麼?”何葉的眸子裏立刻騰起怒火。怪不得她會覺得身上這麼疼呢。
翠倚連忙跪下來,眼淚跟自來水似的嘩嘩的往外淌,“娘娘,您就不要怪周岩了,都是奴婢不好,周岩是為了救奴婢,張才迫不得已對娘娘動手的。娘娘要責罰的話,就責罰奴婢好了。”
何葉頓時愣住了,翠倚這是鬧得哪一出。她這還沒有說周岩什麼了,這丫頭就匆匆忙忙的跳出來了。何葉單手摸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翠倚,看來這丫頭是思春了啊。
一想到翠倚思春的對象可能是周岩,何葉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翠倚,我這還沒有說周岩什麼呢?你就這麼著急了?”
翠倚頓時慌亂起來,臉頰“蹭”的一下燒紅了,結結巴巴的道:“奴婢,奴婢是……周岩是為了救奴婢才迫不得已跟娘娘您動手,要是他被娘娘責罰了,奴婢心裏過意不去,所以,所以才著急的。”
說完之後,翠倚自己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好像在為自己找到這個借口做肯定。何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直看的翠倚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才移開視線,“原來是這樣啊!”
說歸這麼說,可是何葉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話,語氣的調侃就是傻子也能聽出來。翠倚的臉頰像是燒著了一樣燙的不行,渾身也熱了起來。何葉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她身上,又很快轉開。
翠倚的頭埋的更低了,下巴幾乎要戳到自己的胸口。翠倚雙手絞在一起,心裏像是裝了隻小鹿似的“砰砰”直跳,都不敢抬起頭來看何葉的眼睛。
看到她這個樣子,柳程和於輔對視了一眼,也在心裏偷笑了起來。翠倚這丫頭,喜歡個人,真是瞞都瞞不住。柳程在心底搖了搖頭,隻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周岩知不知道。
依著這丫頭的性子,若是周岩知道之後不接受,恐怕要認死理的。這丫頭既然覺得周岩救了他,那肯定就是認定他了。柳程眼裏劃過一抹擔憂。這翠倚也是常年在他身邊伺候的人,因為何葉來了,才將翠倚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