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貴妃又是一副閉口不言的樣子,柳恒忍不住惱怒,若是以往也就算了,他不與計較,可是現在何葉的事情不僅沒有解決,就連柳程也是毫發無損。柳恒揮了揮手,讓探子下去,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之前之所以能容忍那男子放肆,一方麵的確是他心有忌憚。另一方麵實際上是打著讓那男子幫他們對付柳程。但是現在事情沒辦成,柳恒自己反而被傷到了,這樣的情況下,柳程實在是難以忍下這口氣。
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會強行逼問李貴妃,可是他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哪裏還能管那麼多,“母妃,你就告訴我吧!要不然,我自己去問袁先生。”
柳恒威脅似的丟出這句話,然後“噌”的一聲站起來,就要去找袁先生。
李貴妃麵色一白,急忙拉住她,眼底多了幾分苦澀,“也罷,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告訴你就是。”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柳恒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來。
李貴妃哪裏能不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不由得跟著歎了口氣,“恒兒,並非是我不跟你說。隻是我也隻知道袁先生來自齊家,其餘的,一概不知。”
柳恒臉上得意的神色一僵,要不是李貴妃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他都要懷疑她是故意敷衍自己。
緊接著,柳恒就在腦子裏搜索關於齊家的回憶。隻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一條線索,當下,他忍不住皺眉道:“齊家?魏國似乎沒有這樣一個是世家大族的姓啊?”
“是海南。”李貴妃糾結了一下,才不情願的從嘴裏吐出這個字。
柳恒嚇得一下子站起來,神色間滿是忌憚。他不住的踱步,似乎要將心頭的恐慌卸下來。
最終,柳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身看著李貴妃,鄭重其事的道:“母妃,兒臣明白了。”
見他神色間頗多忌憚,甚至還有擔憂,李貴妃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她站起身,走到柳恒身邊,“你知道便是。隻是這件事你還要裝作不知道。齊家一向不喜歡外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柳恒重重點頭,取而代之的,眸子裏滿是興奮的神情。如果那人真的是齊家的人,那他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柳恒慢慢握起拳頭,漆黑的瞳孔裏快速的掠過一絲陰冷的笑意。
……
漠北王府內,少年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原本插在他腰間的紫竹簫此刻也落在了何葉手裏。
少年抬起頭,倔強的看著何葉,冷笑道:“我勸你最好乖乖放了我,要不然定然不會有你好果子吃。”
“看來還是沒有學乖啊!”何葉手指一動,紫竹簫就在她指尖打了個漂亮的筆花。她歎息搖頭的動作就好像在訓教家裏不聽話的小弟弟一樣。
一股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少年的心頭,又是羞惱,又是恥辱,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他的臉色都通紅起來,活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對於救了自己命的人,何葉還是很寬裕的。她讓翠倚把凳子搬到少年對麵,笑眯眯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總是喂喂喂的稱呼實在是不怎麼好。
對麵的少年翻了個白眼,將頭扭到另一邊去不去看她。何葉也不生氣,用紫竹簫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看得少年嘴角直抽抽,眼裏滿是心疼。
要不是他現在被綁著,經脈又被那該死的何靳封住了,他鐵定要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不過盡管他心疼紫竹簫,但是還是沒有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何葉,反而是冷哼了一聲,竭力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來。
要是別的人可能就真的生氣不管他了,偏偏何葉麵不改色,自言自語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能逼你。不如我來給你起個名字?”何葉像是靈光一閃,看著少年笑眯眯的說道。
一旁的於輔雙腿不住的打顫,別人不知道齊家的底蘊,可是他還是有所聽聞的。隻是他沒有想到在他和何葉說了齊家的強大後,何葉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將他說的話當一回事,然後就演變成這個樣子了。
何葉翻了個白眼,猛然抬手在於輔肩膀上拍了一下,“老頭,你也太沒用了吧,這就嚇成這樣。”
眼見著於輔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何葉絕對不會承認她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於輔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摔的這麼幹脆,而且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暈了過去。見此,何葉忍不住拍了拍手掌,“於大夫,你這暈的太及時了。”
原本暈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老人臉上可以的出現一絲紅暈。何葉懶得搭理他,直接吩咐李楠扶著他回去了。對於於輔這突如其來的一筆,她忍不住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這實在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