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毒藥是為了防止你逃跑。你隻要乖乖的在王府裏待著，這解藥自然會準時送到你手裏。”柳程笑眯眯的道。
“你要是想偷跑回去，然後讓什麼齊家的人給你解毒也可以，隻是這毒藥還有個特性，下毒的人可以加快毒藥發作的速度。到時候，大皇子可以看看，是齊家的人研究出解藥的速度快，還是毒藥發作的時間快。”
見單於目光閃爍不斷，柳程跟著補充了一句。單於立刻露出一副即將要哭出來的表情。
“王爺放心，我絕對不會逃跑的。”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單於立刻舉手發誓。
“明白就好。這毒藥每逢發作，都會承受全身潰爛的痛苦。本王心善，還是不願意看到大皇子受到這樣的苦楚的。”
站在單於旁邊的何葉眼裏劃過一絲流光。柳程又恩威並施了一番，這才帶著他們離開。
出了院子，何葉這才忍不住捅了捅柳程的胳膊，“哎，你說的那個毒藥是哪兒來的，有那麼厲害嗎？”
“我騙他的。”柳程狡黠一笑。
“你你你……你太狡猾了。”何葉拍了他一下，眼底浮現擔憂，“要是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你放心，不會的。他那麼惜命的人，恐怕還不到毒發的日子，就要早早的來我這兒討解藥了。”柳程笑眯眯的開口。
何葉翻了個白眼，“也是，他那麼貪生怕死，肯定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那你之前提齊家是在試探他嗎？”
想起之前單於明明聽到柳程說起齊家，麵上也沒有露出哪裏不對的神情，更加沒有困惑，何葉的手掌就握了起來。
柳程垂眸，笑盈盈的看著她，“你猜的不錯，他的確是早就知道。那個黑袍人的身份。”
“那……匈奴王知道嗎？”何葉腦子裏快速劃過一個可能，皺著眉問道。
柳程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柳恒那邊也沒有消息傳來。可能，匈奴王是知道的吧。”
望著他皺起來的眉頭，何葉沒由來的覺得心疼，“柳程，你就沒有恨過嗎？”
“恨誰？”柳程下意識的反問，隨後眉頭舒展開來，“柳恒嗎？”
“這世上人人都想坐上那個皇位，就看有沒有那個本事。而柳恒身為太子，距離那個位置就隻差一步之遙，自然不能讓任何人阻攔他的腳步。”柳程似是感歎，又似乎是無奈。
“我不是說柳恒，我是說……”何葉壓低了聲音，“皇上。”
她的聲音小而且低，還透著點兒暗啞。
柳程腳下的步子一頓，麵容慢慢迷糊起來，目光望向遠處，眼裏神色複雜莫名。許久，他才收回目光，“我也不知道。”他的語氣裏，是說不出的落寞。
何葉心底一揪。碰到這樣的父親，是個人都會恨的吧。從小不關愛也就罷了，還不容易長大了，親生父親還想殺他。何葉默默的在心裏呸了一聲，然後拉過他的手，站在他對麵，認真的開口。
“柳程，你不要難過了。那樣的父親，不要就不要了。你現在有我陪著你呢。以後，我也會陪著你的。”
柳程怔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有些感動，重重地點了下頭，“謝謝你。”
“那麼客氣做什麼。我們是朋友嘛！”何葉鬆開他的手，豪爽的開口，“要不是你，說不定我現在都餓死了。”
何葉吐了吐舌頭，繼續道：“雖然一開始感覺你這人又霸道又不講理，就知道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手無寸鐵的百姓。還是外地來的。”
“但是，相處久了，你這人也不錯。最起碼，你孝順啊。你父皇那麼對你，你都不恨他。上次在帝都，你擔心蕭嬪娘娘的安全，跑去看她，還被皇帝給罰了。”
談起皇帝的時候，何葉忍不住埋怨幾句，“幸好你沒事。”
“後來因為慎妃的事情，我被你害慘了。可是最後，你也為了我，跟胡悅決裂了。由此可見，你並不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這樣看來，你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
何葉像是安慰，又像是肯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匈奴被打退了，涼都在你的治理下，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到時候，皇上也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柳程點點頭，“是啊，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自打何葉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上天好像突然開始眷顧他，就連父皇，對他的態度都是和善了許多。這一切的好運氣，都是何葉帶來的。要說不感激，那是假的。
何葉見他想通了，也跟著笑起來。翠倚跟在他們後麵，衝著魯全悄悄的道：“娘娘這張嘴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這以往，何葉都是以調笑他們取樂，現在也會安慰人了。翠倚抬頭看天，太陽好好的掛在東邊，這也沒發生什麼變化啊，這王妃怎麼就突然這麼善解人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