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公主和楚沐又在涼都玩了幾天,就向何葉辭行了。何葉知道她懷了身孕,此地回楚國路途遙遠,也沒有多留她。
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不過何葉叮囑她要是孩子生下來了記得來信給自己。到時候涼城差不多穩定下來了,何葉就去楚國看她。
這邊金玉公主剛走,何葉回了屋子,打開門,就發現屋子裏多了個人。何葉翻著白眼看著坐在自己椅子上的人,沒好氣的道:“齊白,你來的時候能不能走一下大門啊。這悄無聲息出現在我屋子裏,你想嚇死我啊!”
“鬼都嚇不死你。”齊白抬起眼皮看著她,嘴角翹起,“喂!給我拿點金創藥來。別讓人看見。”
何葉這才注意到他蒼白的麵孔,不由皺起眉頭,目光逐漸向下看去,就見他手掌正捂著自己的腹部。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你受傷了?”
“嗯。”齊白悶哼一聲,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溢出來。
何葉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拔腿就往外邊跑,“你等著,我這就去將於大夫喊過來。”
“別去!”齊白猝然坐直身子,疼的麵色又是一白,倒吸一口涼氣。
他看著何葉,神色間有些猶疑。何葉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你傷的這麼重,要是不早點消毒包紮,很容易感染的。”
“不能讓人知道我受傷了。更加不能讓人知道漠北王府有病人。你明白嗎?”齊白第一次如此鄭重的看著她,極力忍著痛說道。
何葉似懂非懂的點頭,“那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見到她出去,齊白忍不住靠在椅子上,輕輕吸了口涼氣,隨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處,苦笑一聲。
過了一會兒,何葉才端著銅盤走進來。她將房門關上後,將毛巾浸在熱水裏搓了搓,然後捧著毛巾走到齊白跟前來。
“你把手拿開,我先用毛巾給你把傷口擦幹淨,過後再給你上藥,免得細菌感染了。到時候就麻煩了。”何葉拿開他的手,看著他腹部傷口處一片血肉模糊,頓時渾身一抖,抬起頭來看著他,歎息一聲。
“喂!什麼叫做細軍?”齊白似乎是見不得她這樣帶著同情的目光,不自覺的轉過頭,岔開話題。隻是他輕微顫抖著的身體,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疼痛。
何葉用手碰了下他的傷口處,隻見衣服浸了血,有些已經黏在一起。她想了想,到自己的銅鏡前取了把剪刀過來,“齊白,你忍著點兒,你衣服凝住了,我先給你剪開。”
“嗯。”齊白流了太多血,臉色愈加蒼白,這會兒腦袋昏昏沉沉的。他隨意應了一聲,就靠在椅子上養神。
何葉小心翼翼的替他剪開粘在一起的衣服,將他的傷口處露出來。原本他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是不知道他又做了什麼,導致傷口直接撕裂開來,此刻依舊在不斷往外冒著血。
“你這是幹嘛去了啊?弄成這個樣子?你不是回齊家了嗎?難不成你路上遇到那個叛徒了?”就是何葉,看著這麼猙獰的傷口,都替他痛的慌。更何況,一想到齊白這張人皮麵具酷似何靳的麵孔,她更加感到心疼。
若是哪天何靳也傷成這樣,她肯定要哭死了。到時候,她肯定是要將那個欺負何靳的人給捉回來,然後扒皮抽筋才能解氣。
何葉將剪下來的碎步扔到一旁的簍子裏去,將毛巾在水裏打濕,帶著溫熱貼上齊白的傷口。齊白一下子睜開眼睛,齜牙望著她,“何葉,你這是想謀殺啊!”
“呸!救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還用的著謀殺,隻要不管你,放你在這兒自生自滅,明天早上我就可以來收屍了。”何葉毫不留情的吐槽他。
齊白嘴角抽了一下,不怕死的道:“最毒婦人心啊!”
話音剛落,他就忍不住疼的大聲叫了起來。何葉拿著毛巾,在他的傷口處使勁按了兩下,齊白頓時齜牙咧嘴。何葉見他不說話了,才將染紅的毛巾扔回盆裏去,“都受傷了,還管不住你自己那張嘴!”
齊白在心底默默流淚,這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靠在椅子上,看著被擦的有些泛白的傷口嘴角抽了一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何葉已經拿了金瘡藥過來,拔開塞子,直接對著他的傷口處到了過去。
一股清涼的疼痛感立刻從傷口處傳到四肢百骸。齊白垂眸見血逐漸止住了,才微微舒了口氣。何葉將金瘡藥塞回櫃子裏去,皺著眉看著齊白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齊家,出事了。”齊白閉上眼睛,淡淡的道。
何葉的手一頓,“怎麼會?蕭家對你們出手了?還是那個叛徒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