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趴在他懷裏的何葉卻是瞬間明白過來,手指在他身上悄悄寫了幾個字。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中邪了?”柳程瞬間沉下臉龐,一臉惱怒的瞪著匈奴使者。
匈奴使者不禁愣了一下,緊跟著,他都要哭出來了。他明明是好心,怎麼落到漠北王的耳朵裏,就變了味道呢!
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柳程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讓他去見單於。匈奴使者也不著急,反正單於現在已經逃出了王府,就算柳程拖,也拖不了幾日,總有露餡的一天。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匈奴使者冷靜下來,笑嗬嗬的開口,“漠北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匈奴人生病了,都是請巫師給我們看病,不管是什麼病,巫師一瞧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將王妃送到你們匈奴的領地裏去?”柳程聽了他的話,禁不住冷笑連連。
虧的這匈奴使者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他除非是瘋了,才會將何葉送到匈奴去。匈奴王向來不講誠信,到時候扣了何葉當人質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一想到單於跑就跑了,還整出這麼多幺蛾子,柳程就感到一陣糟心。何葉也在心底冷笑,這匈奴使者如此好心,甚至連見單於也不著急了,分明鼠因為他早就知道單於已經不在府內,隻需要他在府裏多等幾天,到時候,王府勢必要給他一個交代。
不得不說,這匈奴使者當真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她並不吃這一套。柳程自然也不會搭理他。對於怎麼找到單於,還要從他身上下手才行。
何葉突然從柳程懷裏抬起頭,眼睛一動不動的對視著匈奴使者,唇角慢慢勾起。
很快,柳程就看見匈奴使者臉上的表情準備迷茫起來。何葉微微一笑,擦了下頭上的虛汗,問道:“單於在哪裏?”
匈奴使者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一副痛苦的樣子。何葉連忙喊停,換了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大皇子已經不在漠北王府的?”
“大皇子來信給了大王。”匈奴使者呆呆傻傻的回答。
柳程在一旁看著,眼底不由浮現些許驚詫。這催眠術,他隻在帝都的時候見到過何葉使用,沒想到現在用來對付匈奴使者也十分方便。
隻是看到何葉略顯蒼白的臉色,柳程不禁將自己心裏剛剛冒出來的念頭給壓了下去。這邊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何葉已經繼續問下去了。
“你有沒有在涼城內見過大皇子?”何葉刻意將涼城兩個字咬的很重。
“沒有。”
“那你這次來準備什麼時候和大皇子見麵?你又準備怎麼將大皇子帶回匈奴。”
“等我和漠北王翻臉之後,大皇子會在城北的一個小宅子裏等我。到時候,大皇子會扮作我的仆人,一起回匈奴。”
對於何葉的問話,匈奴使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何葉不禁同柳程對視一眼。
隨意她大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對著匈奴使者打了個響指,身子又縮回柳程的懷裏。
匈奴使者從迷茫中醒過來的時候,就對上柳程冰冷的目光。他不禁一愣,緊接著,就看見自己正視圖將手抓向何葉。
他的臉色頓時變了,結結巴巴的解釋,“漠北王……我……我不是……”
“我看你還是讓你們匈奴王自己過來和我解釋。”柳程冷哼一聲,一下子將他的手指給掰斷,抱著何葉轉身離開。
匈奴使者登時疼得不住在地上打滾,看著柳程離開的方向,眼裏全是怨毒。緊接著,他腦子裏快速的劃過一絲疑惑他隻記得自己似乎說話說的好好的,之後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那動作了。匈奴使者隱隱約約間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手指上傳來的劇痛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集中精力思考。
第二天一大早,匈奴使者就找上門來。柳程剛剛起床,打開門,就見他正候在院子裏。
柳程不由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他的手指上去,見他手指包紮好了,不由輕笑一聲。匈奴使者一想到他下手那麼狠辣,不禁縮了縮腦袋。
但是一想到匈奴王的吩咐,他隻好硬著頭皮站出來,對著柳程但單膝跪下,“請漠北王讓我見見大皇子。”
他這次姿態放的很低,若是單於在王府裏,讓他見見也沒什麼。依著何葉說的,他們必須做出一副死活都不願意讓匈奴使者見單於的假象來。
直到匈奴使者確信他們的確是不知道單於的下落,他才敢放心的去找單於。到時候,他們跟在後麵,再將單於給抓個正著。
因此,現在還不能和匈奴使者直接翻臉。柳程想起何葉昨天說的話,立刻將臉上的冰冷之色收了回去,笑容滿麵的看著他,“使者這麼早就來請求見單於,本王哪裏有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