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的腳傷足足養了三天才能下床,還是一瘸一拐的走路。想到她來度個假還能被蛇咬,她頓時忍不住唉聲歎氣,她這個運氣也是逆天了,真是沒誰了。
柳程看著垂頭喪氣的模樣,將藥碗端到她跟前,毫無感情的命令道:“喝藥了。”
何葉看著自己麵前黑乎乎的藥汁,抬頭看了一眼他故意板起來的麵孔,嘴角抽了兩下,眼珠子轉了兩圈,臉上立刻浮現討好的笑容,“那個,柳程,我自己能喝藥,這藥太燙了,我一會兒就喝,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休想。如果不是某個人第一天喝藥故意將我支使出去,然後將藥汁倒在花盆裏被發現了,我也沒必要看著她喝藥。”柳程毫不留情的拒絕她的請求,看著她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一板一眼的解釋。
何葉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一邊無奈的端起藥碗,一邊暗罵,“這個大嘴巴的翠倚,竟然學會告狀了,到底是不是我的丫鬟啊……”
隻是說是這麼說,何葉還真拿她沒有辦法。畢竟翠倚打著為她好的名號。她也知道,這藥是肯定要喝的,就是太苦了。何葉捏住鼻子,閉上眼睛,一臉豁出去的表情,將一大碗藥汁咕咚咚的灌下去。
喝下去之後,她差點沒再吐出來,口腔裏全是一股子中藥味,苦的她不住的吐舌頭。柳程看的好笑,變戲法似的取出一顆蜜餞,趁著她不注意塞到她嘴裏。
何葉連忙含住,神色這才好起來。咽下去之後,她又抬頭看著柳程,身後隱形的尾巴不住的搖著。
柳程頓時苦笑不得,將帶過來的蜜餞都塞到她手裏,“知道你怕苦,特意讓人去街上買了這些回來,可不是給你做零食的。當心吃多了晚飯吃不下。”
何葉見他如此乖巧,眼睛立刻眯了起來,目光閃閃發光的盯著蜜餞,抓了兩個就塞進嘴裏。她這才覺得嘴巴裏那股苦味淡了下去。她勉強抬起頭看著他道:“知道了,這藥實在是太苦了,要不然……”
“就你怕苦。藥汁裏我已經特意囑咐放了糖,你還覺得苦。幸好你這次隻是小傷,要不然將養上個幾個月,讓你天天喝藥,你還不得去自殺。”柳程沒好氣的看著她。
何葉吐了吐舌頭,躺倒在床上,哎喲哎喲的叫起來,“不行了,我腳又疼起來了,柳程,我要休息了,好疼啊!”
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演戲,柳程禁不住歎了口氣,隨後眸子裏湧上些許寵溺來,“我知道你不想聽這些,不說了便是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會兒。現在雖說是能下地,可是傷口剛剛愈合,你還要多當心,省的傷口又裂開了。”
何葉連忙點頭,鑽進自己的被窩裏,眨著眼睛看著他。柳程沒好氣的搖搖頭,拿著藥碗離開。
屋子裏安靜下來之後,何葉才將腦袋從被窩裏邊鑽出來,看著房門發呆。過了許久,她才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蛋,示意自己清醒過來。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拍響。何葉正想著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抓緊被子。何靳的聲音已經從外邊想起,“姐姐,你好點了嗎?”
何葉莫名鬆了口氣,穩定下心神,道:“我沒事了,你進來吧。”
結果,門打開的時候,何葉看著大搖大擺走進來的人,臉色不由黑了一下。她指著寸步不離跟在何靳身後的人,臉上青筋跳了一下,“齊白,你又來做什麼?”
何葉心底“突突”直跳。說起來,她原本不用吃那麼苦的藥,都怪齊白,好端端的跑過來給她號脈,然後給她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
一想到這個,何葉就忍不住生氣,眉心一跳一跳的疼,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果然,聽到她問話,齊白抬頭,衝著她露出一個近乎詭異的溫和笑容。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小爺過來,當然是給你調理身體的。你之前在匈奴那裏接連中毒,還撐著你那副要死不活的身體去監督他們挖水渠。我要是不幫你好好調理,回頭落下暗疾了怎麼辦?”
齊白衝她翻了個白眼,眯著眼睛笑。何葉心底立刻湧起不好的感覺,抓緊被子,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別過來,你之前不是已經調理過了,你還想咋樣?還有,你為什麼不自己過來,竟然用何靳騙她開門,好陰險。”
“沒辦法啊,你既然不願意領情,我隻好另辟蹊徑。這麼大個人了,還怕喝藥。你也不怕你身體裏邊餘毒未清,回頭害死你。”齊白攤了攤手,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子。何葉差點氣的吐血。
“廢話,要給你,你願意天天喝藥,我又不是林妹妹,哪裏有那麼嬌貴了。整的個嬌弱的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何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