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燼忽然舉起酒瓶,說:“來,弟兄們!喝喝酒,聊聊天兒,凡事兒看開點兒!”
這是TPR特有的規矩,如果唐燼提酒,就會說些話。想喝酒的人就得照著他的話的樣子,依葫蘆畫瓢也說上幾句。不然,或者禁酒或者罰酒。唐燼說過這叫行酒令兒,紂王和妲己那會兒就玩兒過。開始的時候陸北還挺不屑,丫的紂王和妲己玩兒過?老子就非得玩兒啊?他倆還玩過酒池肉林呢!你能玩兒嗎?
後來唐燼後著臉皮,每次喝酒都提,慢慢的也就成了TPR喝酒的習慣了。
大炮第二個舉起酒瓶,接到:“跳跳舞,泡泡妞兒!好象有點兒不挨邊兒?”然後仰起頭,猛灌了一大口,嗆的直咳嗽。
三更皺著眉頭,“瞧你那如饑似渴沒出息的樣兒,你丫沒喝過酒還是沒上過小學啊?對的叫一爛!聽我的,扭扭屁股甩甩頭!大媽大嬸兒跟我走!”
獨角哈哈大笑,“你丫是拐賣人口的販子啊還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啊?什麼玩意兒啊!這酒你不能喝,哥們兒給你做個示範,聽著——上**,睡睡覺!跟瑪麗蓮夢露玩兒擁抱!哈哈不錯吧,我來一口!”
陸餘也過來湊熱鬧,舉起酒瓶兒說道:“走走道兒,撒撒尿!還能當成鏡子照!”他說完,喝了一口酒,瞧著末末。末末也舉起瓶子,說了聲:“操!”然後一飲而盡。
大炮和三更早仰麵朝天笑翻在一邊兒,獨角指著陸餘,一邊抹著笑出的眼淚,一邊說,老陸老陸,被個小丫頭給滅了吧?哈哈。
唐燼也笑了,他瞧著末末雪白的脖子,忽然歎了口氣。
末末放下酒瓶,抹了抹嘴,問:“誰最後見了陸北那個王八蛋了?丫跟你們誰說了什麼沒有?啊?鳥兒過還留聲呢,他他媽的連個屁都沒留!你們誰知道?趕快告訴我!我他媽都快要瘋了!”末末說著,忽然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幾個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給鬧懵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炮眨巴著眼睛,貧道:“姐姐你這一哭真叫一驚天地,泣鬼神,倒牆裂地,翻雲覆雨,所向披靡啊!”
“得了,別說了!”唐燼打斷了大炮的話,他知道大炮一旦貧起來就沒完沒了。
沒想到大炮忽然瘋了一樣蹦起來,衝唐燼使吼起來:“什麼他媽的得了?!你他媽的憑什麼不讓我說?!像孫子似的叫人從家裏給踢出來,你心情像花兒一樣綻放哈?!為什麼剛才你不下場?!你他媽的裝什麼公雞?!早知道兄弟們就把屁股露出來直接叫他們踢就得了!”
陸餘和獨角趕緊拉住滿嘴硝煙彌漫的大炮,勸著他坐下。三更則低著頭,擺弄著手裏的酒瓶,一聲不吭。
唐燼皺著眉頭,點了根煙,末末還在哭。
良久,唐燼終於還是開口說:“那個,那個光頭——叫天虹……天少的親哥……”
唐燼說完長出了一口氣,仰頭幹了瓶子裏的酒。大炮,三更和獨角都麵無表情,愣愣的看著唐燼。唐燼沉默了,TPR也沉默了。陸餘沉默了,末末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末末和陸餘坐到吧台前。末末有些難過,因為陸北不知所蹤,因為身邊的朋友不知所措。
“你別擔心,他們一會兒就有摟脖子抱腰的了。二北吧,也就是出去野兩天,很快就回來。這地球兒什麼時候都得圍著太陽轉!脫離了組織,他還能活下去啊?”陸餘小心翼翼地安慰著末末。
末末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擦掉眼角的淚痕:“這次不一樣,之前我們大吵了一架。是我把他趕走了,是我……我真不應該那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末末說著,有些哽咽了。
“沒關係,沒關係。”陸餘趕緊說,“二北是史上最強不要臉兼未來三十年最強不在乎,放心吧,一準兒沒事兒!”
陸餘輕輕拍了拍末末顫抖的肩膀,酒吧裏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