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手裏的小瓷瓶,這是讓二汪去太醫院摸的,雖然效果不如她自己做的,可是以妨萬一,臨時用用還是可以的。
一路摸到了那喬才人的住處,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幾夜中,她與二汪已經摸輕了,這個“滄瀾閣”裏麵的宮人並不多,而守護的侍衛,梅素婉聳聳肩,弱暴了。
這“滄瀾閣”位於皇宮的西北角,它的前麵是一個人工湖,才得此命名。
隻是這地方年久失修,又隻有這麼一處小宮殿,便很少有人前來。
這個喬才人叫喬苒,據說是某個九品縣令送入宮中,不過在初初入宮,就在尉遲景仁的麵前犯了錯,據說尉遲景仁大惱,便將她貶到了這個沒比冷宮強多少的地方。
三年前,與喬苒同批入宮的女子活下來的,都進了位,隻有一個她,似乎已經被宮人所遺忘。
可,卻沒有人想到,尉遲景仁幾乎是夜夜宿在她這裏。
梅素婉看著那一抹光亮,便信步走了進去。
“玉兒,你下去休息吧,我在呆會……”
暈然,屋子裏的女子以為梅素婉是她的婢女。
梅素婉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麵前,卻見她正在縫製一件男子的衣服,目光閃閃,話說,成親這麼多年,她除了成親前縫了幾十個大褲衩外,好像,似乎,再沒有動過針,更沒有給晏寒天做一件衣服。
“唔,你是誰?”
那女子抬頭,在看到梅素婉時,卻是嚇的紮到了手,而且有些驚恐的叫了一聲。
梅素婉卻是捏住了她的手,撕了衣服的角邊給她包了起來。
其實隻是紮一下,當真沒有必要,但,梅素婉自有她的打算。
這兩日來,她發現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子,當真是柔的能滴出水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保護你的人。”
喬苒眉頭不展任她包著她的手,雖有疑問卻並沒有感覺到她有什麼惡意。
可看著上那落在衣服上血跡,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梅素婉自是明白她這模樣是為哪般。
這是一件穿在外袍內的衫衣。
而這滴血,卻落在了領角,當真是毀了她所有的努力。
卻見喬苒拿起了剪刀,梅素婉立時攔了下來,雙眼一動,見她懊惱的樣子,便道,“才人,皇上對您的感覺,您自是比誰都清楚,而這滴血,卻落的極好。”
“嗯?”
“你看,這件青色的素衣,這領角是你親自繡的金絲以做點綴,不過,你不覺得還是有些呆板少了些什麼嗎?”
這衫衣不用太過花哨,隻要注意領口與袖口,這露在外麵的就可以。
經梅素婉一提,喬苒道,“可這血滴卻是什麼也改不了了。”
“寒梅!若您繡上紅豔的寒梅,你覺得這滴血,還能看得出來嗎?而皇上的身上,卻永遠都帶著你的血,就如你時刻在他的身邊一樣,你說,這是不是暖了你的心也化了皇上的心。”
梅素婉的話,讓喬苒臉上帶真起了紅潤,心也跟著跳了幾跳,“我我……這……”
“才人,您在與誰說話?”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疑問。
梅素婉衝她堅起了中指,便躲了起來。
喬苒看著她那雙清澈的雙眼,眉頭一直沒有展開,卻是回道,“玉兒,你不用進來了,我要睡了……”
“才人……”
“嗯,你退下吧。”
“是,那才人也不要太晚。”
“知道了。”
等腳步聲離開,喬苒才看著梅素婉道,“你說你是來保護我的,可我不信,但我也沒有在你的身上看到惡意,所以,姑娘,你還是走吧。”
梅素婉卻在她的麵前席地而坐,將腿盤起來,便道,“才人覺得這種日子還能瞞多久?”
喬苒的手便抖了一下。
隻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說明,其它她無時無刻不是處在不安之中。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論身份,你隻是一個小小的才人,雖說皇上這般是有意的保護您,可,這宮中的女人哪個也不是傻子,等她們回過神來,你覺得會不會趁皇上不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溺斃於前麵的湖水之中,倒時候來一句,喬才人鬱鬱寡歡,不甚落水而亡,你說皇上會如何?”
“你不要再說!”
喬苒的臉上已無血色。
“我從來就沒想要與她們爭什麼……”
“可是這後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凡有人擋路,她們不會想,你到底要不要爭,因為在她們的眼中你已經爭了,還爭了頭碼,您說是嗎?”
“……”是。可喬苒卻不想承認。
“不過,我即說了我是來保護你的,便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那於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梅素婉打了個響指,“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而我要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皇上與攝政王的離心。”
“這不可能的!”喬苒想也沒有想,便直接給否了。
梅素婉嘴角一挑,“才人為何如此駑定?”
喬苒的目光便閃了,卻道,“我認命了,姑娘還是走吧。”
梅素婉卻道,“才人當真認命了?可你有想過,你肚子裏的孩子,他認命嗎?更甚者,也許他根本連這個世界都看不到,便……”
“你,你怎麼知道?”
喬苒大驚,雙手下意識的護住小腹。
不要說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就連皇上,她身邊的奴婢都不知道,可她,卻如此肯定?
而她更是謊亂的又放下了手。
梅素婉便笑,“我剛剛給你包紮手指的時候,摸了你的脈,雖說日子尚淺,可,三個月後,您覺得還能再瞞得住嗎?”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