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從今天起,你就是惟我宗第五百一十四代宗主。記住,一定要把本宗發揚光大,重現當年的輝煌,然後殺盡天下間所有修真聯盟的人。否則,老祖宗的血咒必定會應驗!”
說完這句話,霍山的師父就兩腿子一蹬,帶著滿臉解脫的安詳表情嗝屁了。他給霍山留下的,除了個孤家寡人的宗主之位,就隻有一副能把擎天柱都給壓斷的重擔。
噗通一聲跪倒在裹屍的爛草席前,剛從他師父那裏繼承了天字第一號燙手山芋的霍山不禁傷心欲絕,哭個淅瀝嘩啦。
霍山抹著鼻涕眼淚哽咽說:“師父,您老人家怎麼就這樣去了啊?徒兒實在是承受不起宗主寶座啊,求求您再活過來重定人選吧!”說著,霍山扯起遺體就是一頓賣力的拳打腳踢,好像希望能把他師父打醒般。
但畢竟人死不能複生,直到霍山打得手足都發酸發軟,遺體變得血肉模糊了,奇跡卻終究還是沒有降臨。
“老處男,你死就死了,幹嘛還要拖累我這大好青年。”很不尊者逝者的對著遺體抬起一腳將他踢飛,看著遺體順著山路坡度漸漸滾遠,霍山隻能無奈的接受了自己成為惟我宗宗主的現實。
話說這人的命要是歹起來,還真是能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霍山先天是個下品靈根的修煉廢材不說,還攤上了一個更加廢材的師門,學了七八年都沒能突破引氣期後天境第二層的修為。
人家拜師一般都出於自願,以求更好的修煉環境,而霍山拜師卻是被對方在身體裏種下陰鬼相逼,不拜師就喂鬼。
為保全自己的小命,霍山沒能堅持住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傳統美德,投降答應了。
倉促的決定讓霍山從此就一腳子踩進了屎池子裏,還是像澡澤地那樣會陷人的糞坑,硬拽都拽不出來。
“師父,你說啥?咱惟我宗沒有傳下完整的功法,隻有些零散的斷章殘篇和前輩的修煉心得?”這都沒有道統傳承了宗派還立著幹嘛,不是明擺著誤人子弟麼?
“不會吧,這才凡階下品福地的破草屋就是本宗山門?”修真大派裏可能連丟地雷的茅廁都不止這階級的福地呢!
“啊?我們這樣三流都不入的小宗派,竟然還學別人當魔修?”在神州大陸上,魔修可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因此,霍山得了很長段時間的上街恐懼症。
“哇靠,師父你不會吧!我不就是想乘今晚月黑風高跑出去逛逛而已,你居然往我身體裏種陰鬼,自己人你都下得了手!”企圖逃跑也被活抓回了,怎個慘字了得!
“你說什麼?像師兄們那樣一去不複返?我是那種棄師門於不顧的人麼?…哎呀,你怎麼又多種了兩個?”
種種層出不窮的打擊接踵而來,讓霍山很是後悔自己當時為啥沒有幹脆點選擇去填陰鬼的肚子,最少那樣能早點投胎,或許下輩子還可以重新做人。
能讓性格還算堅強的霍山有這樣絕望的想法,原因當然不止以上那些小打擊,而是一個關於惟我宗的古老詛咒。
在大約一萬二千多年前,作為魔教起源之地的惟我宗並沒有現在這麼落魄,乃是教中第一大宗派,整個魔教的領頭羊。
但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正因為各方魔教門派都以惟我宗為尊,於是便使它成為了敵對方修真聯盟的戰略目標。
一支由數萬精英高手組成的殲滅隊,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瞞過了在蒼茫山脈與修真聯盟戰況膠著的魔教大軍,乘著夜色殺上了山門處於大後方的惟我宗。
偷襲之下,正在慶祝宗主大婚之喜而沒有防備的惟我宗慘遭滅頂之災,連帶著還禍害了眾多前來祝賀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