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洋樓(1 / 2)

接下來的作戰會議很嚴肅,我恰好最忍受不了這種長得要命的會議,此時正盯著李寧靜窈窕的身段在眼前晃來晃去。職業裝把她S形的曲線勾勒得很到位,短裙下白花花的長腿很是誘人,遺憾的是領口太小,完全看不到事業線,我暗自歎了口氣。

一口氣還沒舒完,不知什麼東西在眼前一閃,"啪"的一聲,臉上已經火辣辣的疼開了。定睛一看,落在桌上的是李寧靜的激光筆。我用舌頭隔著口腔內壁,舔舔被打得麻木的臉頰,暗罵:丫的,這女人練過!四周的同僚皆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滕飛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人一定也受到過此種待遇。

被暴力警告過的我,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大熒幕上。畫麵上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麵容甚好,身材纖瘦,膚色顯得很蒼白。不同於普通華人的是一雙金棕色的眼睛,圍繞著瞳孔的虹膜像是層層疊疊的絲綢,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戴了金色的美瞳,而她這雙眼睛卻是天生長成這樣的。女孩的名字叫林婉鶯。

上層下達的命令很簡單:把這女孩帶回來,如有反抗即擊斃,以及在場非我方人員即擊斃。為此,上麵居然慷慨的給我們配備了不亞於軍隊的裝備。我掂量著手中的突擊步槍,心裏唏噓道:我們這些偷雞摸狗的壞人,都已經武裝成這樣了,那這小妞的保鏢究竟是有多大排場?

目的地是郊區的一棟三層老洋樓,我們準備突入的地方,圍牆麵上爬滿了爬山虎,借著月色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像是鬼宅。每個人左手掌心被植入過通訊裝置的地方,亮起微弱的螢光,圖案是洋房三層樓的平麵圖。確認每個隊員都看完平麵圖以後,領隊做了個手勢,我們便悄無聲息地登房上瓦,翻入房子的後院。

整棟房子周圍,包括裏麵都是烏漆麻黑的,院子裏設有秋千、滑梯等遊樂設施。仔細觀察發現圍牆的隱蔽處設有報警裝置,本該發揮作用的東西,此時卻是處在斷電狀態的。領隊提醒我們提高警惕,因為這些東西的電源不是我們弄斷的,屋主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月黑風高的晚上把保安裝置斷電。換言之,定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我們很可能已經失去目標。很快房子裏射出的手電光,驗證了我的猜想。不過看裏麵的手電光,影影綽綽地移動,人數不再我們之下,看起來並沒有離開的樣子,顯然他們還沒有找到目標。

領隊做了個手勢,十二人迅速分成六個小組,悄悄向各個方向散去。耳朵裏李寧靜的命令傳來,希望我們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找出目標。我有點不以為然,家夥都帶來了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我和滕飛穿過院子,朝房子的入口摸去。突然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咯到了,低頭一看,竟是一隻幼嫩的手掌。這一下,已經把手掌踩得陷入泥裏了。手的主人渾然不覺得疼痛,任由手掌嵌在泥裏。

順著手臂看過去,一張小小的女孩的臉定格在恐懼的表情,失去神采的眼睛大張著,臉上淚痕還未風幹,幾隻蒼蠅悠閑的在她雙頰上散步。再往前望去,這樣的屍體遍地都是,多是十八歲一下的少男少女和孩子,少數的幾個成年人幾乎都堆疊在孩子們的身上,大約是想護住身邊的孩子。每具屍體上都留下幾個血洞,終究是沒有一個人能逃過機槍的掃射。

我看著著許多孩子,又想起剛才花園中的遊樂設施,原來這裏是個孤兒院。我的胸口莫名的開始發燙,抬起手,遮住發燙的雙眼:死了,都死了才好,活下來的也隻會徒增傷感和痛苦而已。

眼前滿地的屍體,和十年前的場景重合在一起,那個夏天也是如此的夜色。窗外夏蟬鳴得歡快,我和滕飛卻是手腳冰涼,即使兩人依偎在一起也都不覺絲毫暖意,身體無法抑製地微微顫抖。我們藏身在狹小的衣櫃裏,單薄的門板根本無法阻擋外麵濃烈的血腥味,和蕭殺的氣息。

屋外依然有忽遠忽近的腳步聲,時不時響起的槍聲。我從門縫中看出去,昔日一起玩鬧的小夥伴,瞪著眼睛躺在地板上,月光冰冷地舔舐從他們傷口中流出的血液。我們沒有父母,但是外麵那幫天殺的,連我們最後的同伴也殺死了。身邊地滕飛緊緊拽著我的肩膀,掌心的冷汗讓我感覺到,他並不似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鎮定。

突然,櫃子裏唯一的光線也被擋住了,門縫外一隻眼睛轉動著。他看見我們了!恐懼使我和滕飛繃直了身體,我們的指甲深深掐入對方的手臂。

這人難掩興奮地喊著:"我找到他們了!在這裏!"

隨著他地叫喊,門外雜亂的腳步聲統統都朝著我們的方向而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