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姬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布包,這東西外麵裹著厚厚的一層灰,已經看不出布料原來的顏色。
我琢磨著,這該不會就是外麵那個侯爺想得到的珍寶吧?我對這小小包裹內的東西充滿了好奇,難不成是令牌,或者是利害的武功秘籍?也不知道把東西藏在這裏是誰的主意,任憑別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至關重要的寶貝居然就藏在這樣下三濫的地方。
斟姬去掉外麵的麻布,露出裏麵雕工精美的盒子。這東西是用整塊玉石一劈為二,分別雕琢成盒身和盒蓋,然後以五金件組合而成。不知用的是什麼品種的石頭,羊脂色中還帶著五色流光。玉盒的邊角被打磨得極其圓潤,盒蓋上浮雕著一些鸞鳥騰雲的圖案,在玉石的襯托下顯得美輪美奐。
連盒子都做的如此考究,想必裏麵的異寶一定更厲害。
"走吧,還記得我們剛才的約定吧?"斟姬並不打開盒子,轉而對騰飛說道,"你們保護我到外麵,我則負責帶路,出了扶桑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當然,走吧美麗的小姐。"
騰飛正兒八經的站在門邊,非常紳士地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三人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天空墨一樣黑,地氣下沉,空氣中彌漫著一層薄霧,相信再一會兒,天就該亮了。
"一會兒我們盡量避免和外麵的士兵正麵衝突。"
我們隨斟姬穿過院子,霧氣中就隱約地看見院外有個人影,他側身垂首立在拱門的中間,顯然已經恭候我們多時了。
"侯爺有令,務必要保護好聖女殿下。"
那人說道。原來他就是當時帶我跳崖的兩名黑衣人,其中的一個。
"幹掉他!"
斟姬輕喝一聲,步調突然加快,朝那人影衝過去,她竟是要我們硬闖過去。對麵的人見我們不退反近,手上寒光一閃,短刀穿袖而出,向我們迎來。
騰飛見狀也不含糊,舉槍就給對方來了一梭子。他這一槍打得又快又準,饒是那黑衣人身法再迅捷,也跑不過子彈的速度。槍聲想起的同時,黑衣人頭上爆出一蓬血霧,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倒地,再沒了呼吸。
與此同時,我隻覺身後勁風襲來,急忙閃避,一柄寒刃便從我頰邊削過,耳邊一撮頭發被刀鋒帶落,即刻就飄散在風中。他緊接著就要向我刺來第二刀,我見狀急退。
這時騰飛的槍聲傳來。大約是被槍聲驚到,又或者是同伴的死法對他來說太難以理解,和我交手的人突地刀鋒一頓,臉上錯愕的表情一閃即逝。但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鍾,我就把槍口抵到了他的下顎。等他回神,刀尖繼續刺過來的時候,子彈早已經穿透他的咽喉,從他的後腦帶著紅白之物蹦出。
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肢體微微抽搐,血沫不斷從他口中咳出,兩眼睜得滾圓。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我手中的這個奇怪東西,輕而易舉地幹掉。
對不起了兄弟,你也別拿這種眼神看我,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可不敢手軟。我將他黑色的頭巾扯下,遮住他的雙眼。
"我叫你們殺人,怎的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那兩記清脆的槍響,惹得斟姬的冷臉徹底青了,她有些氣急敗壞的斥道。
"您可沒說要悄悄幹掉啊。"
騰飛把槍抗到肩上,笑得沒心沒肺。
"你??"
斟姬臉色瞬息萬變,隻是院子外的火光,已經朝我們所在的地方聚攏過來,正在外麵械鬥的人們,被這裏的異響吸引過來。最終斟姬也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向我們一揮小手,率先攀上牆頭,落到圍牆的另一邊。
我們連忙跟上去,腳在牆上一登便越過了牆頭。低頭便看見斟姬掛在一顆歪脖子樹上,腳下是陡峭的石壁。原來剛才我們所在的院子已經超出山體,一般人爬牆出去基本都得摔死。
我暗罵一聲,莫非這幾天跳崖跳出習慣了嗎?相比前幾次做自由落體,這次我顯得心應手多了,在下落了兩三米之後,從容地扒住一塊突出的岩石。騰飛則停在我的左上方,他的應變能力從來都是最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