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證明騰飛的話似的,黑暗中傳來悉悉娑娑的攀爬聲,周圍又響起了如同地獄傳來的歌聲。這意味不明的旋律,聽起來就像催命咒。
那些魚婦不知什麼原因又回來了。我們故計重施,滅了光源,讓溶洞重新回歸黑暗。
我嚐試著聽音辨位,心中預測出的魚婦的數量,遠遠超出我的心理承受範圍。我額頭冒著冷汗,心裏慢慢浮現出三個字川"死定了"。
"不用慌,這些魚婦隻是對強光和聲音比較敏感罷了。我們盡量壓低聲音渾過去。"騰飛輕聲道。
"開什麼玩笑?我們是要飛出去嗎?"
我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流動的青色螢光點,前後左右,甚至連頭頂上也有。那是鮫珠從魚婦的眼窩裏散發出來的微光。
要從它們之間渾過去,談何容易啊?再說我們腳下的是水塘,可不是平地。想要闖過去而不發出聲響,除非用武俠小說裏的輕功。
騰飛一下陷入沉默,黑暗中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來自周圍的騷動漸漸逼近,我大氣也不敢出一個an。
突然身後強光一閃,不知誰的光源飛了出去。圍著我們的魚婦頓時暴動起來,像打了雞血一樣,朝光亮處撲去。
混亂中騰飛推著我出包圍圈,道:"你這次一定要聽我的!順著水流的方向一直跑,快!"
"那你怎麼辦?"
我情急之下去抓他的手,卻撈了個空,無奈黑暗之中我也辨不清他朝哪裏去了。
打鬥聲和魚婦嘶啞的吼叫不絕於耳。我仔細聆聽各處的動靜,急得心髒突突直跳。兩隻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麵前依然一抹黑。
我躊躇地站在原地,一方麵想去幫幫騰飛,一方麵又怕自己去了反而給他添麻煩。
自第一次執行任務到現在,發生的種種,都令我對自己的能力深表懷疑。為什麼同一個組織訓練出來的兩個人,實力會相差如此懸殊?如果沒有騰飛在身邊,我甚至會懷疑,此時此刻我還能否活生生的站在這裏?
不行這次我得把他救出來!
我下定決心向前一步,忽然被人垂了一下腦袋。我大驚,以為又是魚婦在搞偷襲,提刀就朝身後砍去,因為用力過猛,不得不踉蹌一下才穩住身形。
聽見"嘰嘰"的叫聲才發現,原來是小白在我麵前飛著。還好這小家夥反應夠快,不然剛才非得被我砍成兩半。
小白見我認出它來,叼住我的袖子就向後扯,力氣還挺大。這是在催我快走?
在我和小白拉拉扯扯的過程中,被幾隻感覺稍靈敏的魚婦發現了,幾團青光鬼魅般得向我們飄來。
慘了!他們追來了。我後退幾步,扭頭就狂奔起來。小白嘰嘰喳喳的在前方領路。
水沒過了腰際,對行動的阻力增加不少,我幹脆在水裏遊起泳來。
我作為一個人類,先天優勢根本極不上長有魚尾的魚婦們,幾乎一瞬間,它們就貼到我的腳後跟了。好幾次讓我覺得腳趾被咬掉了,手忙腳亂中嗆了好幾口水,胸口像塞了個饅頭一樣堵著,速度卻不減反增。人在逼迫之下潛力果然是無限的。
小白大概是見我遊得狼狽,一旋身就向領頭的魚婦撲上去。張嘴就是一頓狠咬,把那藏有鮫珠的眼珠叼了出來,那魚婦登時就像一個破木偶般攤了下來。
漂亮!太給力了!我暗讚道。
小家夥險險避開揮向它的爪子,邀功似的,叼著戰利品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