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道,"它們倆之間有什麼我不清楚,但是關於你的故事嘛,我倒是知道一些。"
說完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嚴肅,弄得我緊張得吞了口唾沫。
他接著又說道:"你是怎麼知道‘起源之石‘在這裏的?"
什麼叫"我怎麼知道",這個消息不是他發給我的嗎?我眨眨眼,舉起手掌,上麵赫然顯示著一排瑩瑩發光的小字"到下麵,找起源之石。",還有一顆紫色水晶石的全息影像。
騰飛按下我的手掌,手指向樹杆上的水泡,說:"你仔細看。"
我依言望去,隻見兩個異族深情意切地意味在一起,除此之外真看不出令我生疑的現象。我正想把疑惑的目光轉向騰飛,一朵微弱的亮光吸引了我的眼球。
就在"天使"與"人魚"之間,一顆約一寸左右的石頭像是有生命似的懸浮在兩人之間。它通體呈紫色半透明狀,發自它身上的光暈將"天使"和"人魚"的麵容渲染成朦朧的薰衣草色。隻一眼,我就認出,它就是騰飛口中的"起源之石",雖然它與騰飛給我的影像形狀不同,但我確信它和影像中的那個本質是一樣的。
"這……什麼情況?"我茫然地說道。
在這碩大的地宮中,隨隨便便跟著感覺就能找到這東西,也實在太過巧合了吧?
"難怪他們說什麼也不肯放棄你,原來你根本就是個活雷達。"騰飛拍了拍我的肩,意味不明地笑起來。
聽了騰飛的話我疑惑起來,這家夥腦子的回路走錯了嗎?為什麼我越發聽不懂他說的中文了?自從進入這個古怪的洞穴,我就像墜入了一個霧霾繚繞的空間,怎麼也摸不清眼前發生的狀況。然而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騰飛卻似乎知道揭開謎團的關鍵,卻什麼都不告訴我。
如果我不問他,他是否就這樣接著看我像無頭蒼蠅一樣的耍猴戲?我這樣想著,用那種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人。
"你要問就問吧。"騰飛安撫似地捏了捏我的肩。
"我問了,你就會毫無巨細的告訴我嗎?"我眯了眯眼睛。
"當然,如果我覺得你能知道的話。"騰飛如是說。
他這樣居高臨下的口吻,令我心頭掠過一絲不爽。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難道還需要別人來替我決定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嗎?即使在這個大哥麵前,我也不想被當作一個無知的孩童。
"不管這些事我該不該知道,總之先把你了解的東西和盤托出吧。"我煩躁地抓抓腦後的頭發。
我流露出強烈的求知欲望,讓騰飛陷入了短暫的沉吟,片刻後他又抬頭打量了我一番,像是確認了什麼似的。最終他唇角一勾,開始講述他所知道的,關於我和這個異世界的故事。
"第一次從我家醒來的時候,你的記憶就已經被替換了。"他說。
這句話很成功的在第一時間就令我抓狂了。多可笑啊!又不是拍科幻片,記憶能像電腦該盤一樣刪了又改?我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騰飛。
"別不相信,"他說著,抓起我的左手,放到我麵前,"你這道疤是哪裏來的?"
我左手的食指側麵有條長約一厘米的疤,現在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騰飛一問,我便不假思索地回道:"切土豆的時候弄傷的。"
"按照你目前的記憶,你不過十八歲,之前的十年都是在‘黑蓮‘集中營裏度過的,吃的都是食堂,你怎麼可能接觸到切菜這種工作?"
騰飛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我努力地回憶造成這道傷疤的瞬間,然而回旋在腦中的僅有刀且入手指的瞬間,鮮紅的血浸濕了手下的砧板。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經過了這麼多殘酷的訓練,身上卻光得幾乎連疤都見不到?"他又說。
順著騰飛的思路往下想,我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我丟失了原來的我,那原來的我是什麼樣的?過著怎樣的生活?現在的我又是誰?
當我陷入無盡的迷茫之時,騰飛已經給我下了定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的記憶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