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做媒(1 / 2)

在我剛剛可以勉強下床時,我就迫不及待地奔到水盆旁瞧自己,幸好,臉上幾乎沒有什麼傷口,鏡中的我,有些消瘦虛弱,可麵孔還是那樣熟悉、姣好。想想自己的確是命大,從萬米高空墜下,居然表皮隻是些扭傷,擦傷,最嚴重的就是胸腔受到擠壓而有些內出血,

萬幸經過那老者的調養已經好了大半。

“姑娘閉月羞花,用不著照了。”茹公子如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扭過頭來,他已將一件湖藍色的罩袍遞至我手上。

我看得出來這件袍服的質地不菲,“公子這是給我的?”

茹公子歉然一笑,“此處太過偏僻,一直委屈姑娘穿著在下的舊衫,實在過意不去。這是在下從最有名的流芳製衣坊購來的,姑娘可喜歡?”

“公子這幾日都不見身影,原來是到市集去為我買衣服了?”我擺出一副驚喜且感動的樣子,忙不迭地接過衣裳。

茹公子調笑道:“可要在下為姑娘換上?”

我的心怦怦一跳,卻並沒想過拒絕,我斜睨了他一眼,含嗔笑道:“公子又不是第一次幫我換衣裳。”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穿著他的舊衫,想來我隨身的牛仔褲和T恤早已經慘不忍睹,也看不出原樣,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替我換衣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茹公子哈哈一笑,勾了勾我的鼻子,反倒退卻了,“姑娘傷才剛剛好,要是我把持不住,可就糟了。姑娘快些換上吧,用過飯,咱們就得上路回長安了。”

我點點頭,看來茹公子急著回長安。我才剛剛能下床,他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我上路了。

茹公子的確不算富庶。嚴格來說,應該是有些清貧的、已經沒落的富家子弟。他用一支有些舊的金釵換了一輛駢驅的馬車和幹糧。想來我身上這件絲袍也是他典當舊物換來的。

從漢中去往長安不過是五百公裏,若是坐火車十個小時就到了。可此時山路難行,路上又不太平,一路上走走停停,約摸十天才到長安。

茹公子找了一家還不錯的客棧,要了一間客房,叮囑我在房間裏等他,就出門辦事去了。

這一路行來,我和他都是住兩間客房,今日忽而換成一間,我禁不住便要想他的潛在意思。此時,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他救了我的性命,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多錢和心思,要拿回些什麼本來就應該。況且他這一路對我也都以禮相待,並不是一個色中餓鬼,我對他並不排斥,所以就算夜裏發生些什麼,我心裏頭也挺坦然的。

隻是,不知為何,我總隱隱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到後半夜的時候,茹公子才回來。

我已經上chuang睡了,迷糊中覺得有眸子在床前盯著我瞧。那眼光有些紮人,我驀地睜開眼,茹公子已經對我展露笑顏,“吵醒你了?”

我往裏頭挪了些,給他騰出位置來,眼波流轉,“公子的事情都辦好了?”

“辦妥了。”茹公子並沒有順勢躺下,而是拉住我的手想要把我拽起來,“肚子餓了吧?要不先吃點東西?”

他竟然帶了一些溫熱的酒菜回來。這些日子大多是靠幹癟難咽的餅子充饑,此時看到酒菜,隻覺得是天下間最好的美味,忍不住就狼吞虎咽起來。

茹公子隻是笑吟吟地看著我,直到我把盤子掃蕩空曠後,才取了隻杯子給我斟滿了一杯水酒,“吃飽了嗎?若是吃飽了,就喝點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