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斯蓋爾(1 / 3)

陰暗的天空慘白裏透著烏黑,灰白色的薄霧如紗般籠罩著路邊的樹林。閃著金光的隊伍緩緩的向前移動。

“誰敢相信,皇城腳下居然會出現異獸。這絕對是最受那些好嗓子們喜愛的一件事。”吉羅德·布萊恩騎士騎著一匹高大灰馬走在斯蓋爾身邊笑著說到,“他們會為此寫成各種各樣的版本,然後唱上整整一年。”

斯蓋爾心想。他戴著一頂沒有麵罩兩邊伸展出翅膀式樣的頭盔。金黃色的輕質附魔盔甲上雕了一隻機警的黑白相間的貓頭鷹。脖子上象征專家法師身份的四色項鏈掛在盔甲外的胸前。他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四顆寶石,“吉羅德騎士,你不怕嗎?”他問道。

“哈哈哈,我尊敬的伯爵大人,你忘了嗎?神是不會讓一個懦弱的人成為騎士的!”他一手按在劍柄上,挺了挺胸膛,“何況八眼蜘蛛是百餘年前才有的異獸,早就在末日浩劫裏被殺光了!先不說在這裏的是不是真的八眼蜘蛛,就算是,我也會一隻隻的戳瞎它們的眼睛,砍斷它們的腳。”

英勇和自負也往往是一線之隔啊,“我很期待你一會兒的表現,騎士。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異獸隻有用魔法才能殺死。沒有附魔的普通刀劍是很難傷到它們的。”他看了看吉羅德手裏握著的長劍,如果他沒有看錯的的話,那應該是一把十分昂貴精美的精鋼劍,普通的鐵匠隻會打造普通的鐵劍與鋼劍,但是上品的精鋼劍隻有一小部分技藝醇熟的鐵匠才會鍛造。這真是一把好劍,潔白的如同鋼中美玉一般,更是一把殺人利器。也難怪他拿著它會如此的驕傲。但是它對付異獸能像對付普通人一樣流暢嗎?

“那不過是騙小孩的恐怖故事罷了,”騎士嗬嗬一笑,“我還真就不相信有連我這精鋼之劍都刺不穿的皮!”他另一隻手的手指滑過銀白色的劍身,“當然,除非它們的皮是金子做的。那我就會像對待絕世美女一樣慢慢的,一件件的解開它們的衣服。”

“騙小孩的故事?”斯蓋爾的眉頭微皺,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慍怒,他看著麵前的騎士,身上穿了一件銀白色盔甲,黑色的厚披風上繡了一隻深紅色的雄雞家徽,真是一個大嗓門的家徽,“這可不像是一句從騎士嘴裏說出來的話,難道在末日浩劫中犧牲的那些數以萬計的英勇士兵和無畏騎士其實都是因為在戰場上給‘美女脫衣服’才死去的?戰神提米爾也是因為給六隻客邁拉獸脫‘衣服’,最後才‘彈盡糧絕’而死的?”

“哈哈哈。”吉羅德臉上依然浮著微笑,“拉米雷斯伯爵,你曾經也是一名騎士,而且你對於榮譽的固執和強大的戰鬥力是整個大陸都非常有名的,我很尊敬你。但可惜的是你缺乏幽默感這一點也是大陸聞名的。”

“或許的確是這樣,但是……”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人們注視著你,來自希歐多爾的騎士,諸神也是一樣。所以為了你的權力和榮譽,你不可以有絲毫的懈怠。”說完,他勒住韁繩,身下的棕色高大軍馬停下腳步。

夏爾斯村就在眼前。四周盡是被毀壞的小麥田,被撞毀圍欄和倒塌穀倉。幾排低矮的民房散落在對麵,其中有幾間已經變成了一堆堆的廢墟,古老的夏爾斯大森林猶如深淵一般遠遠的盤踞在旁邊。

“真慘,這些農田全都被毀了,”吉羅德·布萊恩騎士說到,“不過這些是馬蹄印啊!難道這裏的人連這都不認識嗎?”

斯蓋爾脫下頭盔放在馬背上,紅色的卷發像火一樣跳動著。他來到小麥田邊上,身後那二十個身穿金甲的近衛軍也騎著馬靜靜地跟在他身邊。他臉色凝重的看著田裏那些雜亂的腳印說:“這些確實是馬蹄印,而且是裝了蹄鐵的戰馬,人數不少於五十人,也是像我們一樣從這邊進入夏爾斯村的,然後又原路返回的。”他眉頭皺成一團,慢慢騎向村子裏麵,

“這些人會是誰呢?”騎士問道。

“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那些該死的蜘蛛呢!告訴我誰看見那些該死的蜘蛛了!為什麼我到現在什麼都沒看見!”吉羅德大聲喊道,“克勞德!”

禿頭胖子穿著油膩的圍裙,挺著大肚子一路從隊伍的最後麵氣喘籲籲的跑到騎士身邊,“大人,這……我……我也不知道啊。”

“所有人!”斯蓋爾盯著著緊張的不斷擦汗的屠夫看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對著身後高聲命令道,“分開搜索村莊!有任何發現的,立刻報告!”

“伯爵大人,你也看到了,這裏兩眼的蜘蛛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八眼蜘蛛了!這些村民肯定是眼花了。”騎士在隨從的幫助下慢慢下馬,厚重的盔甲讓他看起來十分搞笑,但他很快就在侍從的幫助下重新換上了硬皮甲,“這些被摧毀的麥田和倒塌的房子顯然是強盜的傑作!他們也就這點愛好了!”

“強盜什麼時候富的能買得起五十匹戰馬了?”他反問道。

“隊長!這裏發現一具女屍!”幾個近衛軍兄弟圍在前麵的一處已經被毀壞的民房裏匆忙喊道。

他催馬走到廢墟前,地上到處是散落的碎石和折斷的木頭,破裂的斷壁孤單的豎在一邊。在滿目瘡痍的屋內,一個女人倒在角落的亂石堆中間,背上有一個拳頭大的貫穿傷口。扒開她身上的亂石,發現她膝蓋以下的部位已經消失不見。但是身上沒有任何的血液流出來,周圍的地上也隻有一灘令人作嘔的排泄物,猩紅色的肌肉和蒼白的骨頭暴露在空氣中,散發陣陣腐爛的惡臭,

“諸神在上!我隻敢相信這是被長槍穿刺出來的傷口!”吉羅德騎士看著麵前的女屍,捂住鼻子忍不住轉過頭說:“而且這人才死了沒多久,可這味道怎麼這麼大?”

“誰知道呢,但最奇怪的恐怕還不是這個。”近衛軍兄弟葛蘭說到,他是一個中年騎士,灰黃色的皮膚,高高地鼻梁,深陷的眼窩裏一雙小黑眼睛,穿著近衛軍的金色盔甲和鮮紅色披風,背上背著圓形盾牌,上麵畫著金色漩渦與三條紅色放射形線條的標誌。他蹲在地上指著女屍的手臂說:“她手臂上的毛硬的刺手!摸上去就像……”他皺起眉頭,“就像蜘蛛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