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伏在他身上,一滴水從它嘴裏流出,張局記得,這水他曾經踩過。
他也終於看清了它的樣子。
那是!那是……張局的瞳孔瞬間放大。
“哼!死陳浩宇,自己去住別墅了,卻讓我們自己找地方住。”陳曉月恨恨的說,任玄星聳聳肩,指指前麵一個小旅店說:“這個最近了,進去看看吧。”
其實任玄星心裏也在不斷咒罵陳浩宇,奶奶的,為什麼把這事也告訴陳曉月了,結果這瘋丫頭一大早就纏著自己要過來調查。
“該不會是浴血操場那次讓她對鬼什麼的上癮了吧?”任玄星自言自語道。
“喂,門前有警車……你說什麼!”陳曉月回頭剛好聽到任玄星的這句話,氣的小嘴立馬撅了起來。
“我……我說……我們快去開房間吧。”任玄星連忙轉移話題,結果情急之中轉到了一個更嚴重的話題上。
“好哇!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安好心!”陳曉月果然反應極大,撲向任玄星就咬了起來。
“疼疼疼!唉……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任玄星無奈的拖著掛在自己胳膊上的陳曉月向小旅館走去。
“咱們要調查監獄的事,雖說是獄警但也是警察的一種,不如進去看看這些警車停在旅館門口的原因吧。”任玄星看著警車對陳曉月說。
“多管閑事!”陳曉月沒好氣的跟上去。
實在太慘了。
警察們是在旅店老板的尖叫聲中趕來的,有些新入隊的警察看完就吐了。
在那個單人房間裏,在那張床上,被子被折疊成了一艘小船的形狀,整個被子都冒著冷氣。
是的,被子被一大塊厚厚的病凍了起來,所以才能保持這樣的形狀。
小船裏裝滿了血水,有一些斷指和一顆眼珠在裏麵漂著,那顆眼珠瞳孔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眼仁,一些大膽的警察買來大漏勺,在血水裏將此人剩下的殘肢和那顆頭一個個撈出來,拚了半天才拚成一個不算完整的人形,有很多部位丟失了,比如兩個小指和另一個眼球還有一些肉塊。
“你好,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任玄星問一個站在門口直打哆嗦的警察。
“教……教育局局長,死,死裏麵了!嚇死我了!”
“哦,教育局啊,看樣子和陳浩宇那邊的事情似乎有些關聯。”任玄星拉著陳曉月大步走進旅館。
“喂,你幹什麼?隻有公務人員才能進去。”那警察回過神來。
“我是法醫。”任玄星臉不紅心不跳。
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有兩個警察守著,任玄星走過去說:“我是法醫,請讓我進去。”
“請出示一下你的證件。”這兩個警察比外麵的難對付,任玄星絲毫不慌張,把手伸到兜裏掏出一枚銅錢說:“你看。”
兩位警察居然不動了,就像雕像一樣。
“走吧。”任玄星拉著看愣神的陳曉月走了進去,剛進去他就低聲罵了一句。
裏麵也有警察。
陳曉月一看那艘冰船和血水,嚇了一跳,連忙緊緊握住任玄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