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震驚到後悔再到憤怒,最後是絕望,蘇經曆了這一連串情緒的起伏後,終於沒有了力氣,她坐在那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不認命怎麼辦呢?想想自己現在該幹什麼呢?她用盡全身力氣給集團提交了一封辭職信,兩次了,都沒征求過自己的意見,蘇不準備再逆來順受。
如行屍走肉般的回到家,感覺這個家裏還有那個男人的氣息,好像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躺過的床,枕過的枕頭,用過的廚具,蘇一一撫摸過去,好像還留有他的體溫,忽然,她感到什麼東西咯到了手,抓起來一看,是自己給邵風配的家門鑰匙,上麵還栓了一個番茄娃娃,原來他早就把鑰匙留下來了,原來他那晚是來告別的,原來那真是一場生離,隻怪自己後知後覺,蘇抓著那把鑰匙,手不停地抖,一下坐在地上。忍不住痛苦失聲。現在的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切膚之痛。
一天、 兩天、三天,蘇在等待集團批示她的辭職申請,這樣,她就可以早點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一天、兩天、三天,每一天都是在絕望驚醒,然後是控製不住的絕望,這樣的日,蘇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
一天、兩天、三天,蘇把自己瘋狂地埋頭於工作,不給自己絲毫因為想念他而扯痛傷口的機會,但那傷口還是會隱隱作痛。
她拒絕搬到總經理辦公室去辦公,她拒絕任何人要改變邵風呆過的那件辦公室,她拒絕在任何需要總經理簽署的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她固執地認為那是邵風才有的權力,任何人都不能碰,包括自己。
“蘇,你打算什麼時候履行自己的職責? ”陳娟不知何時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什麼職責?”蘇麵無表情。
“總經理的職責,現在公司已經一團亂了,客戶已經投訴好幾起了,該決定的現在都決定不了,再這樣下去,你怎麼承擔得起後果?”陳娟突然很激動,她是替公司著急,也是替蘇著急。蘇也還是頭一次看她這麼激動,要在以往她會詫異的,但現在,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陳姐,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蘇有氣無力地說,反正什麼都無所謂了。
“是,我看不起的是現在的你,以前那個風風火火的蘇呢?那個勇往直前,敢於承擔責任的蘇呢?那個被流言蜚語包圍仍然要努力證明給大家看的蘇呢?那才是我心目的蘇。”
蘇搖了搖頭,原來,陳娟是這樣看自己的,要知道自己得到她的肯定多麼不容易,現在居然這麼輕易就得到了。“沒有了,那個蘇再也沒有了,連我自己都找不回來了。蘇像是在囈語。
“可是,邵風一定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陳娟情急之下搬出了邵風。
“邵風,邵風。”蘇念著他的名字,搖了搖頭,好像離自己很遙遠了。
“對,邵風,這樣的安排一定是出自他的意願,這是他對你最後的要求,你忍心就這麼撒手嗎?”陳娟繼續說。
“最後的要求”,蘇默念著這幾個字,想起了那個夜晚兩個人共同經曆的那首歌《我對你所有的要求》,現在這要求隻剩下最後一個,如果自己就這麼離開,那就是斷了和他之間所有的聯係,隻要自己還在這個公司一天,那就是在履行自己對他的承諾,就是和在遠方的他同步的活著,想到這,蘇突然站了起來。“陳姐,謝謝你,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蘇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