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蝶日記】
殘暴,凶狠,野獸,惡魔。
他不再是我心裏身形瘦削高大的紫眸男孩,也不再是受了槍傷需要人細心嗬護的紫眸男人。他是惡魔,奪走了我的第一次。
碎了我的夢。
最後,痛,已經不再是肉體的痛。
心痛超越了一切。
我知道,我心痛的不是初夜的失去,不是夢想的破碎。
而是,我意識到,我和他之間,好像已經真的不可能了。
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不求回報地繼續愛著,還是忘掉他,不再愛?
沒人知道她那天發生了什麼,就連一向心思縝密的紀修爵都沒發現冉蝶的異常。
她掩藏地很好,也沒有沉淪於悲傷之中。
一如往常在研究所調配精油,偶爾會出診。這幾天,她自己成功地提煉出快樂鼠尾草精油,寄回國,送給媽媽做母親節的禮物。
這天,她又收到了郝叔的電話,說是請她去幫洛斯繼續做芳香療法。
她沒有直接答應,因為,她怕自己會再次被傷害,即使郝叔說,那樣的情況,每年才發一次。
那件事,對她終是有影響的。
經常會夢見那恐怖的一晚,撕裂的痛,男人猙獰的臉,無休止的衝撞,以及那陌生的酥麻感……
郝叔說,等她考慮清楚了,給他去電話。
他說,洛斯常年飽受頭痛的折磨。
那關她什麼事情?她不是聖母,隻是個凡人而已。不可能再風平浪靜,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麵對傷害自己的惡魔的,不是?
可,聽說他受著頭痛的折磨時,她為什麼會心痛?為什麼狠心要忘記他時,心,會不舍,會抽痛?
“先生,下午三點,芳療師會過來,為您治療!”幽暗的書房裏,郝叔恭敬地躬著身體,對站立在窗前,抽著香煙的洛斯說道。
“還是上次那個?”高大的身影給人以壓迫的氣勢,轉身,看著郝叔,冷聲問道。
“不是。”郝叔是清楚洛斯的習性的,對於被他奸汙的女人,他不會再見第二次!所以,他撒謊。
“知道了,你下去。別忘了繼續尋找紫夜之心!”洛斯在郝叔沒開門出去時,又說了後半句。
“是!”郝叔恭敬地回答,退出房間。
煙頭被擰滅,他再次走到窗口,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他像是個匍匐在黑暗裏的魔鬼,偷窺著外界的光明。
她還是來了。
說不清是內心的那份對愛的信念,還是助人為樂的美德的支撐。
再次進入這幢沉悶,冷寂的宅邸,少了緊張,多了幾分沉著。
她司徒冉蝶盡管隻有十八歲,其實經曆地已經夠多了。
還是那個房間,推門而入時,還是那樣的幽暗,沉悶。不過,這次,他沒有趕她走。
如郝叔所說,他其實不記得她。
點燃三隻熏香爐,隨著精油被蒸發,一股宜人的幽香在房間內彌散開……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她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近。
“洛斯先生,我需要幫你做頭部按摩。”拎著箱子走近,她站在他的背後,沉聲說道,心,隱隱地酸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