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就在此時,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冉蝶和洛斯同時回首,隻見郝叔從一旁的樹叢中走了出來。
“司徒小姐,你的孩子不可能是先生的!因為,每次事後,你都吃了避孕藥!”郝叔嚴肅地看著冉蝶,嚴肅地說道,那張似老非老的臉上,染著無情!
他的話,令冉蝶再次僵硬住,而洛斯也猛地一震!
良久,冉蝶看向洛斯,“不,不可能!這個孩子就是——”
“司徒小姐!每次我叫你喝的牛奶裏,都加了避孕藥了!你經期紊亂也是因為——”
“不!不可能!”冉蝶聲嘶力竭地吼道,雙手捂著耳朵!不願相信郝叔的話,那雙水眸卻又滿含期待地看著洛斯!
想起這三個月來的月經不調,每次的痛經,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涼卻。
“是我叫郝叔那麼做的!”洛斯瞪視著她,無情道,他相信郝叔會那麼做!此刻,這個孩子是誰的,仿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她離開,遠離他那黑暗的世界!
他的話,無疑是將她宣判了死刑!
“為什麼?!為什麼啊?!”她絕望地看著他,瘋了般地嘶吼道。
“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我不會要孩子!你也不配懷我的種!司徒冉蝶!帶著你的野種,給我滾!”洛斯瞪視著她,厲吼道,隨即,無情地轉身。
“不——它是你的孩子!混蛋!是你的孩子!”為什麼這麼心狠……她泣不成聲,全身無力地倒下,他的背影漸漸模糊——
“仿佛曾經的蜜糖已統統化成了砒霜無色無味卻鳩殺著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毫不留情”
古堡裏的壁爐烘烤出溫暖的火光,房間內的溫度其實並不低,她的周身卻冰冷無比。真的好像是墜入了冰窟裏,徹頭徹尾的涼,涼透進心髒裏。
那裏,不再跳動著希望。
忘記了那天師父是怎麼把暈厥的她帶回古堡的,記得的,隻是洛斯那些冷酷無情的話……
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三天了,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也沒有睡覺,隻是躺在床上,沉默地望著天花板。
曾經烏黑晶亮的水眸,如今如死一般的沉寂,浸透著絕望。
活著,如死人。
“嘭——”的一聲,門被人撞開,進來的正是紀修爵!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冉蝶,紀修爵的臉色很難看,神情很複雜。
既有擔心和心疼,也有氣憤!
他之前認識的冉蝶不是這樣,即使遇到過再大的困難都沒這也意誌消沉,不吃不喝讓人擔心過!
床上的冉蝶根本沒意識到紀修爵進來,依然躺在那裏,雙眸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司徒冉蝶!你給我起來!”紀修爵狠下心來,在床邊俯下身子,動作粗魯地將她拽起,不過小心地沒有弄疼她。
冉蝶被他拽起,整個人仿佛沒有生氣的娃娃,全身無力的樣子。若不是有紀修爵扶著,恐怕早又倒下去了。
看著她消瘦憔悴了無人氣的樣子,紀修爵真想甩她一巴掌,把她打醒,但他又怎麼舍得!
“司徒冉蝶!給我醒醒!想讓你爸你媽擔心,是不是?!想讓你肚子裏的寶寶死掉,是不是?!如果是,我現在就成全你!”紀修爵搖晃著她的肩膀,衝著她厲吼道。
看著她不哭不鬧,就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紀修爵心如刀絞!
心裏對洛斯的恨意迅猛地滋生,恨不得把他殺掉!
“寶寶……”終於,她開口,聲音暗啞無比,說話時,喉嚨裏有股鹹澀的血腥味。紀修爵見她終於肯說話了,欣喜地有些不知所措。
“是!司徒冉蝶!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裏有孩子!你不吃飯會把它餓死的!”紀修爵又故意刺激道,他明白冉蝶對這個孩子有多在乎,他也相信,司徒冉蝶不會因為被洛斯拋棄,就一蹶不振!
因為她經曆過太多,一個洛斯比不上她的親人,朋友,還有她的孩子。
“寶寶……寶寶……”那雙水眸漸漸有了神采,冉蝶看向紀修爵,喃喃地說道。
她懷孕了,她肚子裏有個小寶寶,在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道。
紀修爵鬆了口氣,臉上的緊繃的神情輕鬆起來,“傻丫頭,別忘記,你現在要做媽媽了!”紀修爵看著冉蝶,柔聲說道,大手在她的後腦勺不停地輕柔地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