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算不算是命運的特別安排?
“冉蝶!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有孩子算什麼?安安本來就是個意外!現在隻要看到他還活著,而且好好的就好了!剛剛我們都看到那個女人了,應該是個貴族吧?如果他失憶後,能愛上別人,也算是一種幸福啊,因為不失憶的紀修爵,不可能會忘掉你——”芮拉強忍著心酸說道。
像她這樣卑微的人,即使紀修爵失憶,也不會愛上!
“芮拉,那你呢?為什麼不為自己和安安爭取一下?!”冉蝶心疼地看著芮拉,啞聲問道。
“冉蝶,你是覺得我除了紀修爵,就找不到別的男人了嗎?我會找到那個屬於我自己的男人的,放心吧,現在我還有能力養活自己和安安,而且也並不孤單啊。”芮拉樂觀地笑著說道。
也許是從小到大就被灌輸了一種階級觀念的思想吧,她做了那麼多年女傭人,骨子裏是自卑的,對於主人,隻能是一種仰望。
就如曾經,她一直仰望著洛斯對冉蝶的愛情一樣。
“我是擔心你心裏難受,看得出你其實對師父——”
“冉蝶!不許說了!”芮拉白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冉蝶也隻好無奈地住口。
“安安,你不是個沒有爹地的孩子,你也有爹地哦——你們的眼睛都是綠色的呢……”這是每天芮拉最開心的時候,邊喂著小安安吃奶,邊對她說話。
他沒死,至少,她的女兒還是有爸爸的,這其實已經足夠了。
“叩叩叩——”這時,病房的門被護士敲響,芮拉抬眸看去。
“芮拉小姐,一會你去體檢室做下常規檢查!”
“好!”芮拉微笑著對護士回答。
不一會兒,她已一個人去了體檢室,做了常規的體檢。
“哇——哇——”病房裏,丹尼爾看著哭鬧著很凶的小女嬰,他微微蹙眉,然後,本能地將她從嬰兒床裏抱起,大手本能地探向小安安的腿間,好像是在試探尿布有沒有濕。
果然,他摸到了一股濕潤,連忙抱著小小的嬰兒在床邊坐下,動作利索而又輕柔地換下髒了的尿片,丟進垃圾桶,又取出一隻全新的。
難受的潮濕感沒有了,小安安舒服多了,也就不哭了,那雙淡綠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丹尼爾。
“咿呀——咿呀——”揮舞著小拳頭,小安安看著丹尼爾,小嘴咧著笑著咿呀叫著,那雙大眼睛裏還噙著惹人憐惜的淚滴。
為小安安換好尿片後,丹尼爾才忽地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會這麼熟練地幫一個小嬰兒換尿片。
眼角的餘光瞥到門空的一道身影。
芮拉看著他為安安換尿片的樣子很久了,那一瞬,她的心口湧動著一股溫熱的暖流。
他也曾這樣熟練地照料過冉蝶的兩個孩子——
丹尼爾看到芮拉,站起身,此時,芮拉已經走了進來,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出現。不是已經不記得了嗎?
“你,你好——”她僵硬地扯起一個笑容,對他說道。
走到床邊,將安安抱進懷裏。
這時,丹尼爾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遞到她的眼前,“這是車禍的賠償——”他沉聲說道。
在看到支票的那一瞬,芮拉的心猛地一慟,為什麼該死的又是支票?!
“我不要!你滾!滾!”她瘋了般地衝著他,大吼道,內心的酸澀化作淚水,洶湧而出。
紀修爵,為什麼每次都是支票?!
丹尼爾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不會要錢,看著她,他一臉懊惱,“那你要什麼?想賴著我們嗎?這比錢不少了!”
他和從前一點都沒變,那樣冷的語氣,甚至還帶著鄙夷。
令芮拉的心,更痛,更酸。
“滾!沒人要賴著你!你以為你是誰嗎?!紀修爵!你給我滾!”她激動地站起身,指著門口,衝著她嘶吼。懷裏的安安因為驚嚇,大哭起來。
原來,有些東西不是失憶了,就能改變的。
如今,就算他失憶了,他看她,依然是當作塵埃的!
“莫名其妙的女人!”聽著小女嬰的哭喊聲,丹尼爾心口一陣煩躁,有點莫名的心疼,他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已大步離開。
“不要再來招惹我!”衝著他的背影,她撕心裂肺地嘶吼道。
丹尼爾心裏又是一陣莫名其妙,他才不會想要來招惹一個瘋婆子,他好心好意親自來送賠償的支票,這個女人竟然還不領情?!
“丹尼爾,你怎麼又來這裏了!”剛出病房沒多久,就遇到了珍妮,珍妮挽著他的胳膊,像是怕他跑了一樣,對他說道。
“我來送賠償支票——”丹尼爾如實地回答。
“這種事情,讓律師來就好了呀——”珍妮在心裏懷疑地說道,隻覺得丹尼爾似乎對這個孕婦特別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