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旋
在大學裏,總能觸摸到那種“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的感受。隨著鈴聲響起而聚散的同桌,緣分總是空靈得讓人無跡可尋。麵對課桌那邊如走馬燈般不斷交換的麵孔,咀嚼著心頭不斷湧起同桌感覺的落寞與孤獨,我常會懷念高三時與同桌一起走過的日子……
我們並不是那種走到彼此心底深處的朋友,在不長的“舉案齊眉”的日子裏,不曾親密得耳鬢廝磨。兩人皆是棄理從文,半路出家到文科班的插班生,因為情況類似,個頭又差不多,初來乍到的我們便被班主任指配為同桌。繁重的功課和對在原班級結下的友情的依戀,使我們不可能交給彼此充裕的時間。還來不及熟稔起來,一個月後座位又被重新組合了,我們在教室裏的距離一下子增大了很多。
於是,在隨後的交往中我們也隻是像普通的同學那樣禮貌地稱呼彼此,雲淡風輕地相視而笑。我以為這就是我們故事的終結——讓友情失之交臂,畢業後慢慢將彼此淡忘。
誰知高考前的3個月,我們又被班主任以“一幫一”的方式組合到同一戰壕裏,我是那個被幫助的對象。當老師找我們談話之後,我並沒有對這種組合抱有多大希望:高考在即,每個同學都在全力以赴地以各自的方式埋頭複習,但求明哲保身,誰還會有心思顧及到別人。
然而,她卻出乎我的意料,自始至終都認真地執行著老師的“指示”,與我“並肩作戰”——無數次牽引著我走過功課的迷津和心情的低穀。後來,她如願以償地考取了珞珈山下那所久負盛名的大學,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麵,但每年的春天我都會收到她寄來的櫻花。
三年後,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我不顧逃課有可能被查處的嚴重後果,穿著厚重的棉襖,逆著長江而上,隻為同桌信中描述的美麗櫻花、聞名遐邇的黃鶴樓、令人垂涎的武昌魚,隻為那段不曾褪色的故事,那個為故人遙寄花瓣的女孩子……
心靈寄語
腦中還擁有那段珍貴的記憶,還有那一堆堆丟棄不了的試卷,還可以單純地做著很多夢。高中有著太多難以丟棄的記憶,大學裏的大家在向往著未來時拚命地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