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求求你,讓我留下我的孩子,她還不到1歲啊,求求你們,我願意自己下江去,……。”
這是一個年輕的母親無比悲憤的哀求和訴,雖然她身上的衣服裂開了無數道口子,露出了一道道血痕,但是她依舊向著身邊的沙俄士兵不斷哭求,以祈求放過這個尚未斷奶的孩子,但是回答她的卻是無情的刺刀,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孩子被刺刀直接挑起,在孩童尚未爆出哭聲之際,直接扔向了滾滾的黑水(即黑*龍江)之中。
“你們這些該死的異族,斷子絕孫的老毛子,就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嗎?”
“老子和你們拚了,……。”
“砰砰砰!”
幾個年輕的男子盡管手腳被傅,雖然頭上的長辮子都互相纏繞在一起,但是看到這一幕,依舊奮不顧身的衝向了那個儈子手,腦海裏唯一的念想就是跟這些畜生拚命,哪怕是用嘴,也要撕下他們一塊肉來,但是結局卻是注定的,在沙俄士兵的鋼槍和刺刀之下,迎接他們的隻能是死亡。
這樣的情景,在這一,在這個地方,在不斷的重複上演,雖然哭聲震,盡管岸邊的黑水逐漸被鮮血染紅,但它依舊不斷的在重複生著,不斷有華夏同胞,從海蘭泡的城中驅趕過來,要麼自己選擇跳進滾滾的黑水之中,要麼被刺刀刺穿,亦或者被一顆顆子彈射中,但是結局,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因為基本上都是死路。
時間過得很快,短短一之內,便有成百上千條人命,魂斷於黑水河畔。
西邊的太陽,灑下淡淡的餘暉,預示著黃昏將至,或許,今的屠殺也將慢慢的步入尾聲,因為此時湧向黑水河邊的人流,也越來越稀疏了。
突然,一大群人,至少過三百之數,在一隊凶神惡煞的沙俄官兵,嚴密的看押下,不斷驅趕開周圍散漫磨蹭的人流,快步向著黑水河邊湧來。
“快看,那不是嶽家族長嗎?啊,嶽家人也全被抓來了。”
“哎,連嶽家人都不能夠幸免,看來,咱們海蘭泡的華夏人,要被趕盡殺絕了,道不公啊。”
……
嶽家,在海蘭泡擁有著極高的聲望,而且,據嶽家是南宋嶽飛的後裔,移居海蘭泡已經有著數百年的曆史,就算是沙俄的高官,來到海蘭泡也不敢過於得罪嶽家,然而就算這樣一個名門望族,在今,依舊要麵臨舉族而亡的下場,可見此次沙俄政府的決心。
“義父,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是啊,爹,這幫沙俄狗腿子太沒人性了,媽的,直接跟他們拚了吧,幹掉一個保本,幹掉兩個賺一個。”
“是啊,族長,拚了吧,與其這樣窩窩囊囊的死,還不如……
嶽家眾人雖然被沙俄士兵層層包圍,一杆杆鋼槍也都直接上了膛,但是嶽家眾人明顯不是普通人家可比,可以,大部分的年輕人,並沒有被這些殘暴的沙俄士兵給震住,眼中也沒有被害怕和絕望所占據,有得隻是無盡的憤怒,尤其是人群中被簇擁著的一位花甲老者,須皆白,但卻目露精光,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他就是嶽家當代族長嶽爭輝,嶽飛四十九世孫。
眼瞅著,離黑水河邊越來越近,血腥味也越來越重,嶽家眾人的情緒也開始變得越來越躁動,同周圍沙俄士兵推搡的動作也越來越大,甚至,時不時的在人群外圍還會聽到幾聲槍響。
“哎。”
嶽爭輝終於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目光堅定,無比嚴肅的對著嶽家眾人吼道:“你們都給我聽仔細了,為了不讓咱們嶽家血脈斷絕於此,現在,我以嶽家當代族長的身份,命令你們,命令你們接下來不管生何事,我們誰都不許動手,不許反抗,因為咱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遊過這黑水河,遊到對岸,誰若是敢擅自動手,動輒拚命,那就是嶽家的不肖子孫,即便老夫死了,也要將其直接逐出嶽家,永遠開除族譜,……。”
是啊,雖然嶽家族人大都有著祖傳武藝傍身,尋常人三五個都未必是對手,但是現在人家手裏拿的是鋼槍,不遠處還安放了不少大炮,盡管嶽家人並沒有被縛住手腳,但卻是手無寸鐵啊,就這樣跟沙俄士兵去拚命,那不就是死路一條嗎,作為嶽家的族長,嶽爭輝必須保證家族血脈的延續,這就是他的使命,否則,他死後將無顏麵對嶽家的列祖列宗啊。
至於報仇,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嶽家還有人活下去,隻要血脈還在,這仇,總有報的一。
“爹,這不行啊,黑水水急,現在又是豐水期,河麵寬達兩三裏,想要遊過去,就算是熟悉水性的青壯年,都是千難萬難,絕對是九死一生啊,更別,咱們嶽家還有這麼多婦女老幼,這怎麼行啊?”嶽維華急道。
嶽維華是嶽爭輝的獨子,嶽家的少族長,此刻,他左手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這也是他的獨子,而右手則是牽著他的妻子謝敏,謝敏臉色蒼白,時不時的彎腰喘氣,很顯然身體狀況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