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本主嶽維華昨日的記憶尤新,但是當自己親眼目睹的時候,卻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種壓抑的氣氛,殘酷的場麵,慘無人道、令人指的行為,無不讓人感到憤怒、瘋狂,當然,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記得後世曾遊覽璦琿城新城的時候,看過一段記述:公曆一九零零年七月十七日午前十一時,遙望彼岸,俄驅無數華僑圈圍江邊,喧聲震野。細瞥沙俄士兵各持刀斧,東砍西劈,斷屍粉骨,音震酸鼻,傷重者斃岸,輕傷者死江,未受傷者皆投水溺亡,骸骨飄溢,蔽滿江洋。
這可不正是,此時此刻自己所見之場麵嗎?
等等,還有自己雖然不能夠看到,但是此時此刻卻正在生著的江東六十四屯慘案。
兩大慘案,前後一先後生,並稱為“庚子俄難”,總計帶走了華夏同胞七千多條人命。
七千多條人命啊!
“靠,老子不是穿越者嗎,怎麼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呢?”
嶽維華心中在呐喊,雖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或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救援幸存者,爭取讓更多的人活下來,還有就是打撈遇難者遺體,讓死難者能夠早日得以安息。
努力平息了自己內心的怒火,也暫時放棄了去鄙視自己的無能,嶽維華召集了所有人手,先撫慰了一下大家的情緒,這才開始布置任務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嶽家一族三百多口,於昨日死於老毛子之手,現在還屍骨未寒,但是眼下,就在江對岸,就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卻還有更多的華夏同胞,在步我嶽家之後塵。”
“雖然我們無力改變河對岸的局麵,但是我們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是,救援幸存者和打撈遇難者遺體。”
“不過,江麵上不斷有老毛子的戰艦巡視,一不心,就有可能遭遇到老毛子的槍擊和炮擊,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不怕!”
聲音回答的很響亮,也很整齊,人家嶽家少爺為了救人,連自家的喪事交給別人去辦,也要來救人,那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害怕呢?
再這些漢子,也不是普通人,他們可都是嶽氏鏢局的鏢師和學徒,句難聽的話,他們吃的也是刀口舔血的飯,平日裏也沒少同胡子們動刀動槍,受傷流血那是司空見慣,甚至是死人,也不是稀罕事。
還有,昨日這些漢子們,也都親自參與了打撈遇難者遺體,現在又親眼目睹了血腥殘酷的場麵,作為一個個有血性的漢子,怎麼可能會畏懼呢?
“少爺,您咋,俺們就咋做,您直接布置任務,誰他娘的沒長卵蛋,讓他媽自己跳江喂王八去。”
“哈哈。”
一個粗糙而洪亮的聲音,在人群後麵響起,嶽維華瞄了一眼,好家夥,鶴立雞群啊,身高至少兩米以上,壯的跟牛一樣,就是剛剛聶有才嘴裏的田大個,全名田大山,站在那裏,還真像是做山。
田大山的話,雖然糙,卻是很好的緩解了一下氣氛,嶽維華頓了頓,才接著到:“大家都是嶽氏鏢局的人,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不過我嶽維華也不會讓大家白幹,這次的工錢按雙倍結算。”
“嶽少爺,你這也忒瞧不起人了。”
“就是,您能夠對受難的同胞施以援手,那咱們這些大老粗為什麼就不能,這工錢,我們不要。”
“得對。”
……
嶽維華這一句雙倍工錢出來,立馬遭到了在場大多數漢子們的聲討,當然了,也有少數人聽到後露出了喜色,畢竟這年頭,養家糊口不容易,沒錢拿,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做事,這也不可能人人都有那這麼高的覺悟嘛。
“大家都靜一靜,這年頭兵荒馬亂的,養家糊口也不容易,現在又要大家陪我嶽維華冒著生命危險做事,這肯定不能夠白做了吧,不如這樣吧,這工錢的事情,咱們暫且不提,到時候讓翔叔同你們談,好不好?”
“不過啊,這次救援和打撈的任務,可能要持續好幾,大家都辛苦點,等過了這幾,我嶽維華請大家喝酒。”
救援幸存者和打撈遇難者遺體,嶽維華是能夠得到大好處的,自然不能夠虧了這些漢子們,而且,實話,嶽維華已經做好了拉起一支隊伍的打算,而眼前這些漢子,恐怕就是自己手下第一批士兵,也是最有潛力的兵,所以,現在必須要處好關係才行,再虧待自己的手下,這種事情,嶽維華是做不出來的。
“好,這酒俺們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