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屯碼頭,一片寂靜,全然沒有被兩公裏外激烈的戰鬥所影響,該睡覺的睡覺,該站崗的站崗,隻有俄軍臨時指揮部內,留守的四營營長馬克,有些是如坐針氈,站立不安,不過團參謀長羅切爾卻是一臉淡定,一副穩坐釣魚台的不凡氣度。
“參謀長閣下,戰鬥已經結束了有一會兒了,為什麼不見團長派人回來知會一聲?”
少校營長馬克此刻心情真的有些沉重,對於兩公裏外的戰鬥,原本那點不好的預感似乎越來越強烈了,其實弗拉爾山戰鬥開始之初,馬克便提出了要派兵前往查看的,甚至派兵支援的,可是傲慢的參謀長羅切爾阻止了他的這種‘愚蠢’行為。
參謀長羅切爾的理由很充分啊。
其一,阿納尼亞團長身邊有兩個營一個炮兵連,清軍根本沒那吃掉他們的實力,而之所以戰鬥打的激烈,無非是因為色太黑,無法做到精確判斷敵人的數量和位置,所以咱們俄軍一次性投入戰鬥的人員,可能多了些。
其二,黑河屯碼頭是一塊非常重要的前哨基地,總部那邊晚點還會向這裏運兵運物資,馬克營所部的任務,是守住這塊前哨基地,不得有失,在未得到總部的命令之前,咱們隻有死守在這裏。
其三,如果清軍真的非常厲害,阿納尼亞不敵,別忘了,阿納尼亞團都配有戰馬,隨時都可以退回來,況且,咱們留守的隻有一營之兵,即便傾巢而出,又能如何?
三條理由,讓馬克那點不好的預感,徹底的消弭無蹤,甚至連幾個偵查哨都懶得派出,理由是夥子們都忙了一一夜了,也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了,要相信阿納尼亞團長,相信咱們俄軍的實力,清軍真的弱爆了,剛剛登6作戰,輕鬆占領碼頭,這不就是最好的明證嗎?
不過,此刻戰鬥都結束了十幾分鍾,可是依然沒有見到阿納尼亞派人回來知會一聲,這讓馬克的不安被無形放大了許多,畢竟兩公裏不到,騎馬的度,再慢也要不了幾分鍾啊。
“馬克少校,要沉住氣,作為偉大沙俄帝國的少校,應該要有少校的氣度。”羅切爾瞄了一眼馬克,接著慢條斯理的言道:“興許,阿納尼亞團長幹掉不長眼的清軍後,忘了派人通知咱們,便直接趕路了,畢竟剛剛的戰鬥也持續了半個多時,也算耽誤了不少功夫,算算同總部約定進攻黑河屯城的時間,也就一個多時了而已啊。”
“這?”
“這什麼啊,莫非,馬克少校會以為,咱們團長吃了敗仗,一千多人在短短半時內,全都被清軍幹掉了?出去,你信嗎?”羅切爾一臉篤定道。
一千多人沙俄帝國軍人,短短半時被清軍幹掉,這事情要是出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個笑話,誰信,誰腦袋有病。
清軍的戰鬥力,遠的不,就近日來俄軍已經出動的幾路大軍,哪路不是所向披靡,所以羅切爾的信心,並不是盲目的驕傲,而是有理有據的,當然,他的運氣不好,碰上了嶽維華這個穿越客,所以也就注定了,羅切爾是悲劇的。
“好吧,參謀長閣下,是屬下多慮了。”
馬克再次被羅切爾服了,再羅切爾畢竟是參謀長,是馬克的上級,官大一級壓死人,這種軍隊內森嚴的等級製度,在哪個國家都一樣,無關痛癢的聊了幾句後,馬克走出了臨時指揮部,心中多少還有些顧慮,於是準備找幾個親信,前往剛剛戰鬥的地方查看一番。
然而,尚未等馬克找到人,便感受到了來自地麵的一種輕微震動感,作為一個行軍打仗多年的少校,馬克的經驗還是非常豐富的,當即往地上一趴,耳朵貼地,略一分辨,便明白這種輕微震動感,應該是馬蹄踏地麵的特有震動韻律。
馬克當即奔向了碼頭入口方向,現一隊崗哨也都已經起了身,一個個都瞄向了遠處,茫茫的夜色下,一隊騎兵正不緊不慢的靠近碼頭。
“馬克少校,應該是咱們的人。”一位俄軍士兵指著迎麵而來的騎兵言道。
因為距離近了,已經隱約能夠看到那麵屬於沙俄帝國的軍旗,當然,那些騎兵身上的衣服也沒有問題,畢竟沙俄士兵同清軍的作戰服,相差很大,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恩,看來應該是打掃戰場浪費了點時間,估計是派人將戰利品送回來了。”馬克淡淡言道,心中也終於鬆了口氣,暗道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那,我們打開大門?”
“打開吧。”
隨著馬克一聲令下,碼頭入口處的大門,迅的被推開,連帶著堆放在大門口的障礙物,也都在快的清理,此時,騎兵隊伍離碼頭已經不足百米了,借著碼頭內微弱的燈光,馬克隱約看到,這些騎兵在行進中,不少人腦後似乎有著東西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