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安靜下來。
林疏月的手指落在鋼琴上,一個個音符從她的指尖緩緩流淌而出,彙聚成一道淡淡憂傷的旋律。
這是一首純音樂曲,在前世,它有一個名字——《你離開了南京,從此沒有人和我話》。
這首曲子非常簡短,不過一分多鍾,旋律也沒有什麼大的起伏,但就這麼一段曲子,卻令所有的人為之動容。
尤其是薑尋。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中就湧出一陣強烈的不舍。
不舍是兒時的街巷,是少年時的課堂,是窗外燦爛的陽光。
是中山的雨,秦淮的河,夫子廟的磚瓦,玄武湖的波光,是長長的古城牆,是雨花台的雕像……
她在這個城市裏生活了十六年,熟悉並深深眷戀著這座城市的氣息,而今卻要遠去萬裏,不知何時能歸。
不知不覺,她的眼眶紅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而房間裏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短短一兩分鍾,原本活潑歡快的房間裏的氣氛發生了巨大變化。
這首沒有一句字詞的鋼琴曲,卻擁有著千言萬語不及的力量,直催人心,令人心酸落淚。
待到林疏月一曲彈奏完畢,房間裏沒有一人話,隻有幾道輕微的抽泣聲,原來哭泣的不止薑尋一個,其他幾位女孩也都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淚,然後一個女孩嗚咽著抱住了薑尋:“薑尋,我好舍不得你走啊……”
“嗚嗚嗚……”
“我也舍不得你走……”
房間裏成了一片眼淚的海洋。
林疏月看著抱著哭成一團的女孩們,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她隻是覺得這首曲子無論是名字還是旋律都挺應景的,卻沒想到這群十幾歲的孩子被如此輕易地打動。
悲傷的氣氛直到午飯的時候才被化解,薑尋的家裏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並且為了避免這群孩子和大人一起吃飯感覺別扭,特意在二樓給他們擺了幾桌。
“房子大了就是好,在自己家裏置辦幾桌酒席完全沒有壓力。”
袁舒怡聲道,又好奇道:“你剛才彈的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額……就叫《你離開了金陵》吧……”
“所以這首曲子是你特意寫給薑尋的?”袁舒怡瞪大了眼睛。
“也不算特意吧,因為並沒有費什麼心思。”林疏月道。
“所以隻是有感而發,就彈得那麼打動人心?”
袁舒怡更納悶了:“我以前不知道你和薑尋之間的感情這麼好啊。”
“……”林疏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聳了聳肩。
“唉,咱倆關係這麼好,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都不見你為我寫半首歌的……”袁舒怡幽幽地歎了口氣,神情頗為幽怨。
“誰沒給你寫?”林疏月看著她一臉鬱悶的表情,不由得笑道。
“你給我寫歌了?”袁舒怡的眼睛一亮:“快唱來聽聽!”
“你確定嗎?”林疏月笑眯眯道。
袁舒怡連連點頭:“嗯嗯,你點聲唱就可以了,我自己聽到就行!”
“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