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強盜的城堡(1 / 2)

奇倫跟著強盜們走了一天,他們穿過荒原和起伏的丘陵,進入伊比利亞東部的山區。這裏往北是一望無際的忘語森林,東南部是緊靠群星之海的那塔羅公國,東北部沿海則是幾個自由城邦,雖然他們都宣誓效忠伊比利亞王國,但是這裏土地因鹽化而異常貧瘠,又不在重要的商業航線上,因此工商業落後,就連這裏的貴族在王國眼裏都是貧窮的象征。這裏無法為伊比利亞國王提供滿意的稅收,更無法為他提供充足的兵員:因為這裏的成年男人都是職業的海盜,小偷,強盜和雇傭兵。

這片山區隸屬於那塔羅公國,但實際上這裏早就已經是一種獨立的存在。瑞恩.那塔羅大公年事已高,他把有限的精力投入了自己衷心喜愛的音樂藝術上。當年他還不太老的時候,他曾經突然奮發,召集了公國內所有勇敢的騎士,組織了一支公國曆史上最龐大的軍隊——三十五位騎士,二百多名騎兵和將近四百個農民和漁民組成的步兵。這支軍隊在瑞恩大公親自帶領下向這片強盜們盤踞的丘陵山區殺來,不幸的是,他們在進入一個山穀時遭到了一夥強盜和幾個食人魔帶領的半獸人的襲擊。農民們被嚇破了膽子,他們衝亂了騎兵的陣型,直接導致了這場可笑的失敗。大公本人在騎士們的拚死保護下逃了出來,六百人的軍隊損失大半,終使瑞恩.那塔羅大公成為伊比利亞東部的笑柄。

接連翻越幾座低矮的山峰,當太陽轉到強盜們身後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奇倫跟著強盜們牽著馬匹走過一段亂世嶙峋的峽穀,轉過彎來,一片山穀出現在視野裏。路旁豎著一個木牌,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禁止非法入侵。再往前走幾步又是一個牌子:生人勿進。奇倫不禁苦笑起來,他實在搞不懂這些強盜們的邏輯。

山穀入口處用石頭堆起了一道簡易的城牆,靠近左側山崖的地方留著一道門,此時兩個扛著長矛的壯漢站在那裏,充當衛兵。光頭約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強盜們走了進去,奇倫這才發現這片山穀很寬闊,一片一片的建築物零星分布在各個地方,房子最多的是山穀中心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廣場,跟前有一個很大的酒館,一個鐵匠鋪和一個雜貨店,另外就是一些低矮的房子。幾個不那麼年輕的女人聚在一起說話,另外一些則在各自的門前忙著一些手工。她們沒有化妝,隻是簡單的把頭發攏在一起,下身穿著伊比利亞農村常見的亞麻褶裙,上身則是裸露著Ru房的端襯。奇倫的第一感覺是妓女,但他從未見過裝扮如此簡單的妓女。她們容貌一般,年齡偏大,然而當奇倫看到她們裸露在外麵那顫抖著的白嫩Ru房時,他感到自己的身軀下有一把火在燃燒。“我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一年?還是兩年?”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個美麗卻任性的少女,她叫瑪特兒.卡芬,是一個有著金栗色頭發,體態勻稱,非常秀麗的姑娘。她是一個子爵的女兒,那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在東羅蘭克帝國延續了數百年,雖然已經沒落,但榮光仍在,自己能娶上她絕對是高攀。加入軍隊之前瑪特兒已經懷有身孕,奇倫夢想著自己立功歸來抱著自己孩子熱情親吻,用胡須把小家夥逗笑。然而,他卻被出賣了,被自己妻子的外祖父出賣了。

“瑪特兒是無辜的,這不關她的事”奇倫盡量給自己找著理由,跟著隊伍向廣場外一片建築走去。

這裏有十來間房子,幾個留守的強盜看到老大歸來,熱情的挽住光頭約翰的馬。強盜們把馬匹拉進一個龐大的馬廄中,就不顧疲倦的開始在另一間較大的房子前開始分贓。奇倫向四周看了看才明白,這些分布在山穀裏的一片片建築就是強盜們的家,每一片建築就是一夥強盜。“真難相信他們是如何和平的生活在一起的”奇倫對努曼說道,“他們在外麵燒殺搶掠,回到這裏卻彼此相安無事嗎?”努曼聳了聳肩,眼神仍然盯著廣場處的那些女人。

光頭約翰下令部下們把所有的戰利品都交了出來,食物和少量的藥品被交給公共財物保管人,他們有一個倉庫,專門用來存放這些。金銀幣和武器是他們的主要目標,強盜們嚷嚷

著吹噓自己的功勞,最終分得最多的是光頭約翰,其次是壯漢和詩人伊比特。強盜們人人有份,這次他們幾乎是滿載而歸,就連殺人最少的一個老強盜都分到了三十多枚銀盾和一把匕首。幾把十字弩引起了一番爭搶,最終在約翰的幹預下幾個最有戰鬥力的強盜得到了這些寶貝,條件是他們得請大家喝酒。剩下一些殘破的武器和鋼鐵製品被收到一起賣給了雜貨店,錢歸入公共財產,用來購買馬料和添置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