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果兒似乎非常喜歡紅色,而且還是那種妖異的紅色,整個房間就像一片火海,這房間若是多幾個喜字,恐怕就可以當新房用了。
不過裏麵的陳設有些簡樸,正中間是一張小小的圓桌和四張小凳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茶壺和四個小杯子,潔白的杯身上,刻畫著一尾紅色的魚,很是好看。
而在桌子的旁邊是一張畫著山水的屏風,屏風的邊緣,還能看見化妝台的一角,而屏風所遮處,隱約能看到一張床。
張一凡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朱果兒居然會把請他到了江暖閣的第五層樓,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第五層居然是朱果兒的閨房!
不是說五樓收藏的都是珍品嗎?怎麼會是朱果兒的閨房!
“咯咯咯,小弟弟怎麼了?不會是不敢進來吧?”朱果兒見張一凡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由又出聲調笑起來。
“倒不是不敢進來,隻是先前聽楊寧說,五樓是收藏珍品的地方,卻不料居然是姑娘的閨房,有些唐突了。”
聽聞張一凡的話語,朱果兒的忽然顯得甚是傷心,眼中居然隱隱泛起了淚水,聲音也變得淒淒艾艾:“弟弟可是嫌棄我,怎麼一口一個姑娘的,難道喊我一聲姐姐很難麼?”
“咳咳。”張一凡突然發現,自己跟上來是一個錯誤,導致現在這麼尷尬,以至於臉頰也變的通紅。
“姐……姐姐。”張一凡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叫她姐姐,而且僅有一絲絲不習慣而已,等他叫完後,他又感覺好輕鬆。
這感覺很奇怪,讓他很不舒服,於是他有些後悔。
朱果兒早聽聞那聲姐姐,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臉上早已沒了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換上了之前的那副能夠了迷死人的笑容,和之前略有不同的是,笑容中隱約有著淡淡的溫柔。
朱果兒上前拉住了張一凡的手,帶他走到了桌子旁,示意他坐下。
然後伸手皓白的手,倒了一杯荼弟給了張一凡道:“來,弟弟,試試姐姐的手藝,這可是‘空山新雨’,平時,我也是很少能喝的哦。”
張一凡自然知道“空山新雨”的珍貴,這種荼葉整塊大陸也隻有邪月帝國才有,而且產量極低,大部分都進貢到了皇宮,隻有極少數的分給商家,恐怕就算是曙光帝國的皇帝張宗明,也很少有機會品嚐。
張一凡接過荼杯,看著杯中的荼水,輕輕嗅了嗅,笑道:“我這種粗人,恐怕糟蹋了它,對我來講,‘三葉粗’和這‘空山新雨’恐怕並無大分別。”
朱果兒聽聞,不由一怔,三葉粗她自然知道,那是平民才喝的荼,事實上,那種荼葉是最末等的荼葉,雖說是平民喝的,但平民也是極少喝的,這種荼葉多半還是賜給奴隸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人會把“空山新雨”和“三葉粗”放到一起相提並論,過了好片刻,才清醒過來。
然後她就看見張一凡把杯中的荼一飲盡。
“果然是糟蹋了。”她心中喑歎了一句。
“好荼。”
朱果兒翻了個白眼,暗道:“恐怕我給你喝‘三葉粗’,你也是會說好荼吧。你這家夥,又哪裏懂荼了。”
“姐姐找我來這裏不會光喝荼吧?”張一凡站了起來,臉上變得嚴肅了幾分,看著朱果兒接著說道:“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一點。”
朱果兒心神一緊,心中暗想: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你姐姐,叫出口後,才有些後悔。”
朱果兒聽聞,心中一鬆,不過又有些失落。
“不過既然叫了你姐姐,那麼我便認了你這個姐姐,所以有些事情,說清楚一點比較好。
我自小便隻有我母親一個親人,十二歲那一年,我母親被人害死,就剩下我一個人,後來我遇見了馨茹,我們一起生活了四年,我發誓將來要娶她。”說到這,張一凡看了一眼朱果兒,補充道:“她很美,和你一樣,一直待著麵紗。
所以說,我從出身到現在隻有兩個親人,現在又多了一個你,所以我會很珍惜,隻是希望你不要利用我才好,我也隻知道,你叫我上來應該是為了辟徑方法吧,但這個我不能說,事關我的生死,所以報歉了。”
朱果兒聞言,愣在了那,片刻後忽然笑了起來:“咯咯咯,原本我認的這個弟弟這麼聰明啊,倒時姐姐小瞧你了,好吧,既然不方便說那就不說吧,不過姐姐有些好奇,你那個紅顏知己到底有多漂亮,有沒有姐姐這麼漂亮?”
話音剛落,朱果兒便解下了麵紗。
那雙很大,很黒,很明亮眼睛下,是小小的瓊鼻,嘴巴不大,嘴唇很薄,顏色是那種很誘人的淡粉色。
張一凡看著朱果兒,五息之後,很誠實的說道:“姐姐很漂亮。不過沒有馨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