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張一凡逃走之際,那令人驚歎的一跳雖然帶他逃離了許多人的視線,但第一次壓縮那麼多的真元的他,其實腳上早已被真元反震受了傷。
再加上一晚上的逃命,還要應付三場生死搏鬥,現在張一凡早已是強弩之末了。
要知道,這裏是光焱林穀,那山穀之間魔獸眾多,好在這裏還算是邊緣地帶,也虧得張一凡運氣不錯,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魔獸,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況,就是最低級的一階魔獸,也能要了他的命。
張一凡提著剩下唯一的一口氣,一邊奔跑,一邊從戒指中取出衣物更換著,這是第三次殺人,也是第三次換衣服。
不過這一次,他雖然辨明了方向,卻忽略了腳下的路。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個已經廢棄許久的深坑,因為草叢的遮掩,隻露出臉盆大小的洞。
張一凡現在狀況,能認路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注意到自己的腳下,於是乎,張一凡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在光天化日之下,掉入這深坑之中的人。
深坑真的很深,也不知當初是誰挖的,張一凡的這一摔,直接把這段時間以來,修煉的暗傷和昨夜開始的內傷全部摔了出來。
猛的噴了一口血之後,直接暈死了過去,人世不知。
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一摔,這一暈,躲過了許多人的追殺。
當然,也錯過了前來救援他的人。
朱果兒自昨晚聽到張一凡大喝開始,便一直擔心,當聽到一聲莫名的巨響之時,她再也按捺不住,竟是憑借著自己的修為,硬生生的衝了出去。
不過也虧得她江暖閣掌櫃的身份,若不然,哪裏能夠讓她這麼輕易的衝了出去。
但是衝出了客棧的她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門外麵的傭兵比客棧內的多了一倍不止,在馬車的附近,更是有著一個巨大的坑。
而在那巨坑邊上,數十人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更是有三四十人互相摻扶,那模樣就好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一般。
朱果兒見到這副場景,心中頓時安定了幾分,早在當初,楊臣平就告訴過她有關張一凡的事情,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所謂的“絕招”。
此刻,那個留下的大坑就是最好的證明,隻是不知,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原本吵鬧的場間,在朱果兒出現在那一霎那,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似乎又回來了最起初的寧靜。
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這個火紅色美女的身上。
也就在這時,江暖閣的一個護衛來到了朱果兒的身邊,輕輕說了幾句,便退到了一旁。
“將來有機會,好好報答麼?”朱果兒自言自語,但隻要是剛在場的人聽了,都立刻會想到,這不是那個叫張一凡說的嗎?
剛才那個侍衛,在跟她說這個事情嗎?
那個叫張一凡的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是她喜歡的男子不成?
要知道,這些傭兵之所以願意找江暖閣的麻煩,是因為他們身後有人能夠給他們帶來足夠多的利益。
就算江暖閣少了什麼東西,也不會把帳算到他們的頭上,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
而那個叫張一凡的家夥,當今陛下更是給足了好處,按理來說,說什麼也是要抓到手的,可偏偏這那個男人,似乎和江暖閣的朱果兒關係不清不楚。
這些傭兵每天來往與七大國之間,自己知道,朱果兒其實就是江暖閣的第二號人物,若是張一凡真的和朱果兒有點什麼關係,那當真不好下手。
原因不外乎其它,若朱果兒和張一凡真有一點**,那麼假若誰抓了張一凡,必然要承受朱果兒的怒火。
就算那人得到了陛下的封賞,可麵對像江暖閣這樣財大氣粗,富可敵國的龐然大物,又有誰能夠拍著胸脯保證相安無事呢。
在場的傭兵在見到這一幕之後,不禁心生感慨,幸好沒有去對付張一凡,也不禁為前往抓張一凡的傭兵黙黙祈禱。
“小姐,你沒事吧。”消失許久的馬夫,也就是被朱果兒喚作秦叔叔的回到了場間。
朱果兒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下了一個命令,這個命令讓在場的傭兵又開始慶幸自己的決定。
“楊寧,派一隊人找到辛……張一凡,不管怎麼樣,也一定要把他給我平安帶回來。”朱果兒冷冷的下了命令之後,便上了馬車。
卻不料朱果兒半隻腳剛踏進馬車,竟是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秦叔叔,剛才在客棧內,有幾個人汙辱我,麻煩秦叔叔在解決完之後,進馬車裏來,果兒有事相商。”
說完,便再沒有猶豫,直接進了馬車。
於是原本稍有暖意的場間,頓時又變得寒冷起來。
原來,夜晚這個時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