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美人一晴川,宛宛碧雲萬朵藍。
夜,沉寂著,流動著,它安撫著每一個受傷的心靈,讓他們在夜晚中悄悄的治愈,它讓整個世界因為白天的喧囂而產生的種種傷痕都在夜裏悄然愈合。
此時的陳蝶,在睡夢中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夢裏是一片遼闊無盡的曠野,寒風呼嘯,給人帶來涼意,忽然一陣狂風吹起,掀起陣陣黃沙,塵土滾滾,聲勢浩大,鳥兒在空中悲切的撕鳴,禿鷹在空中盤旋著,禿鷹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地麵的食物,隻等時機成熟。
此時遼闊的曠野中,彌漫著揮散不去的濃鬱血腥味,四處飛濺的血漿,將地麵的旗幟,兵器,馬車,岩石,全部淋成了一片恐怖的絳紅色。
屍體隨意且混亂的堆砌在一起,有隻手緊握著一麵早已破舊的軍旗,一隻懸空的手,是被人從手肘部分生生砍斷。
在戰場的中間,十幾個身著戰甲的士兵圍著敵方一名將軍,十幾個士兵緊緊地將他圍住,明明人數優勢的士兵們此時卻顯得十分恐懼,每個人竟不由自主的微微後退,十分忌憚眼前的人。
立於中間的男子身著黃金戰甲,手持方天畫戟,炙熱的太陽照在金色戰甲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深喘著氣,臉上盡是疲憊之色,他從突城起到現今已過去了三個多時辰,原本跟隨著他的部下此刻盡皆躺在了血泊之中,他孤身一人迎戰整個曹軍已許久,前前後後將近五百士兵盡死於他手。
雙拳難敵四手,在斬殺了無數名敵軍士兵後,他累了。
不知何時,一根長矛刺穿了他的右臂,下一秒,有根銀槍刺中腹部,接著他的左臂,左腿,右腿,心口,都插上了根根鐵槍,一瞬間,整個人被紮成刺蝟般,鮮血順著鐵槍往外流,滴在地上發出“叭叭”的聲音。心口處的鮮血此時如同打開的泉水般汩汩的往外流,噴湧而出,他手持方天畫戟,他一動不動,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不要啊。”陳蝶從床上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坐在床上的她此時眼神空洞無光,幾秒後,陳蝶回過神來,她摸了摸額頭上冒出的虛汗,喃喃自語“原來是個夢!”
清晨的太陽照在陳蝶的床上,她半眯著眼睛,打開天窗,望著外麵的晴空,伸了伸懶腰,輕嗅著清晨獨有的帶著芳草清香的空氣,陽光映在先前未擦幹的汗滴上,反射出如同磚石般奪目的光亮。
“也許,噩夢之後留下的將會是最美麗的光亮”
陳蝶忽然記起了昨夜和黃凱他們約好了今日要去聚緣小迪,於是她匆匆忙忙關好窗戶,一路小跑到洗漱區。
中午時刻,五人按照昨天的計劃在聚緣小迪集合,隊長李軍帶著小智,小薇來到門口時,發現黃凱早已在門口等著他們。
“凱哥,來這麼早啊”小智放下行李,對著黃凱笑道。
“恩,起的早了點,反正沒事,就先過來了”黃凱笑眯眯的看著他們,眼神中充滿著笑意與開心。
時隔三年,當年幾個在一起奮鬥過的同伴又因為同一個願望,再次站到了一起,人生中能有這樣的朋友,足矣!
正當黃凱陷入了感慨之中,隻聽一聲“茲”的一聲,一輛的士停在了四人旁邊,陳蝶也來了。
她背著女士小包,對著旁邊聊天的四人招招手,顯得有些急迫。
“嘿,這陳蝶,才一日沒見我們凱哥就急成這樣。”小智此時發揮了自己自來熟的性格,在一旁開起陳蝶的玩笑。
“你個蠢貨,沒看見人家指著後備箱嗎?快去替人家拿行李,以為是想你想的急切啊。”李軍忍住了拿腳踹陽智的衝動,咬牙說道。
陽智灰溜溜的跑了過去,在陳蝶感激的目光中接過行李。
五人聚齊,推門而入。
此時的丁姐早已在店裏等候著,經過昨晚與黃凱的一番交談,她對另外四人也有了一番了解,她帶著溫柔的目光,向五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