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他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兩手撐在桌麵上,傾身靠近慕兮年,顧亦城一臉的堅持,明擺著不達目的誓不擺休,菱唇微微翹起些,她輕聲一笑。
“你的壞,還需要別人來說?”
明明都已經寫在臉上了,她有眼睛,看的見!
一噎,顧亦城難得的詞窮了,她話雖然不中聽,卻都是對的。
“沒話說就趕緊出去,我還有事要忙。”
“我不忙。”
所以要纏著你,煩死你,嘎!
看著麵前那張理直氣壯的臉,慕兮年真恨不得一拳頭揍扁!就沒見過比他還賴皮的!
磨磨牙,她忍著揍意冷冷盯著他:“那你想怎樣?”
“不怎樣,隻要你告訴我,元祀來找你做什麼。”
對於這件事情,顧亦城格外的堅持,滿臉上都寫著認真,他很不喜歡元祀,雖然人家也並沒有怎麼樣,可就是不喜歡了,怎樣?
“據我所知,公司跟元氏並沒有生意上的來往,他讓你考慮什麼?”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來往有什麼不對?你就是以前生活的圈子太簡單了,所以才不懂人情世故,直來直往是好,可也要分場合,這裏是公司,不比軍營,彎彎道道太多了,以後說話行事不要全憑自己喜好,人元總好歹是元氏掌控人,多一分交情,總不會錯。”
顧左右而言他,慕兮年扯出一堆,就是不正麵回答問題,顧亦城豈會讓她遂了願?
伸過手去捏住慕兮年下巴,他另一手撐在桌麵上,與她靠的極近。
“若隻是普通的來往自然沒錯,可是慕經理,你明知道他是衝你而來的。”
“哦,你倒是說說,怎麼衝我來?”
在辦公室的對話隻有彼此才知曉,慕兮年可不認為顧亦城會知道,可誰知,他竟開口就說對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想把你挖走!”
冷哼道,顧亦城無鑄的俊臉上布滿了不爽,活像是自家牆角要被人撬了,怔怔的看著他,慕兮年有些微詫異……
這壞小子,倒還真有幾分聰明?無憑無據的,他是怎麼猜出來的?
這樣精準,是天生的判斷力,還是細致入微的警覺和智慧?
“不必這樣看我,這事很容易判斷,他對你的重視,隻要不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
他可沒忘記,在警局,元祀初見她時眼底所展現出來的神采,那種相見恨晚,那種惜才與重視,不出手才奇怪!
“你可別告訴我,你會同意跳槽,真要那樣的話,你就等著被我弄死吧!”
他是寧願一起毀了,也絕對不會放她一個人好過!
顧亦城這話霸道的可以,不知情的人,會誤以為是他老婆要被人拐跑了,意味不明的一笑,慕兮年淡淡道:“你想太多了,元總不過路過一敘,與他那樣的人有所來往總是好事,我也不過提前籌謀。”
她費盡心思才在顧氏取的今日地位,當然不會答應元祀,可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並沒興趣與他分享。
“好了,問完了就快出去,別纏著我。”
手指抵在桌上輕扣了下,慕兮年在商場上的強勢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體現,同他飆髒話的習慣不一樣,她是刻意的,到底年紀太輕,又是女人,如果不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聽她的。
“出去,今天必須把我交給你……”
“你所謂的有所來往,就是虛與委蛇,做作寒暄?”
“那也是為了你!”
指關節狠狠往桌上一扣,慕兮年聲音放得極狠,不錯,她是做作,是假,說白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商業圈裏混久了,人都不免變的複雜,她雖然不喜歡,卻也無可奈何。
可這又怎麼樣,還不都是為了顧氏!還不是在為他鋪路!
慕兮年不否認,她的籌謀是有私心的,可她對顧氏的付出,絕不是假的,她在生意場上的每一場出手,也都是耗盡了心力才換得成功。
她不過一介女子,又什麼身份背景都沒有,爬到今天的地位到底有多難,這中間的艱辛困苦,都不是他所能體會的。
不錯,她是變的不再純粹,她從不真心示人,她學會了謀劃算計,她善於偽裝,哪怕對麵站著的是殺父仇人她都能笑臉相迎,可這也用不著他來指責!
這些年來,慕兮年受過許多委屈,她都咬牙往肚子裏咽了,從不曾外露,可今天卻不知是怎麼了,竟然被他一句話就挑了出來,這太不像她了,又或者說,不像那個商業奇女子。